于華每聽到一個名字,眼睛就亮上一分,祝偉提到的這幾個人都是如今頗有名氣的青年作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有好幾個人還得過全國優秀中短篇小說獎。
一想到自己能去到這樣的聚會,于華不禁滿心歡喜。
次日一早,于華按照祝偉指給他的路線,一路來到了位于東大橋附近的李拓家。
“你就是于華吧?”一進李拓家,于華就被熱情的李拓拉住。
李拓的這種熱情讓身為浙江人的于華有些不適應的,但很快他就被李拓的那種坦率和真誠所打動,放下了心中的負擔。
于華是今天第二個來的,最早來的是張承治,在兩人之后陸續又來了陳健功、祝偉、鄭萬龍、鐘阿誠、何志云、陳劍雨等人。
于華被李拓拉著跟大家互相認識,這些人里有他以前只在雜志上看到過作品的作家,也有身份讓他感到敬畏的編輯。
站在這些人的面前,于華感覺自己很沒有底氣。
“于華可是個很有靈氣的作家,玉書很看好他,這次特地叫他來燕京改稿的。”
祝偉帶于華來參加聚會,當然得夸于華幾句,這幾句話讓于華心中有了些依仗,馬上他的作品也會發表了。
今天的聚會除了于華之外,這些人都算是老朋友,因為臨近年關歲尾,所以李拓才提議辦了今天的聚會。
李拓家不大,一下子來了七位客人,家里的空間顯得有些逼仄。
陳健功這時懷念道:“還是在朝陽家聚會好啊,地方大,隨便折騰!”
李拓聽見這話很不樂意,“年紀輕輕就貪圖享受,我看你啊,是沒有成文學家的命了!”
“文學家就活該受窮?魯迅先生還住四合院呢!”
兩人吵吵鬧鬧,其他人看著樂呵,嘴里也沒閑著,恨不得兩人打上一架。
等陳健功和李拓偃旗息鼓后,大家又恢復了正經,聊起了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于華聽著從眾人口中蹦出來的“黑格爾”、“波普理論”、“薩特”等諸多的詞匯,臉色有些茫然,明明大家聊的都是中文,可他愣是聽了半天也聽不明白這些人說的都是什么。
他不禁為自己的無知感到有些羞赧,心中愈發覺得這些人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讓他可望不可及。
也許是察覺到了于華的窘境,祝偉笑著對他說道:“別看他們聊的歡,其實一個個都是半懂不懂的。趕明兒讓朝陽給你上上課,那才叫漲見識!”
祝偉的話讓于華心中稍感安慰,他好奇的問:“老祝,總聽你們說"朝陽"、"朝陽"的,你們說的是陶老師的愛人嗎?”
于華記得他來燕京那天,陶老師的愛人來接她下班,還沒來得及給兩人介紹完,就被劉劍青給打斷了。
他只記得陶老師的愛人叫“朝陽”,今天又聽大家提起“朝陽”,這些人似乎與陶老師也很熟悉,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祝偉詫異的看了看于華,表情微妙。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玉書的愛人是林朝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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