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戰爭》同名影視作品的出現讓謝靳和章藝謀心中都不太舒服,卻也無可奈何。
林朝陽對此倒不擔心,謝靳所舉的那些前車之鑒,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在于,只重視創作,完全忽略了宣發,這也是這個年代國產影視行業的通病。
《鴉片戰爭》自然不會犯這個毛病,投資1個億的電影巨片,宣傳機器一旦啟動,是小打小鬧的電視劇遠遠無法比擬的。
吃飯時謝靳又提起了李翰祥的驟然離世,《鴉片戰爭》的拍攝正處于緊要關頭,停工一天就是十方塊的損失,他沒辦法去參加李翰祥的葬禮。
他跟李翰祥相識多年,對方比他還小了幾歲,就這么不聲不響的走了,讓謝靳不勝晞噓。
「不過這種死法卻是很不錯的,等我死那天,最好也是死在片場。」謝靳灑脫的說道。
林朝陽在橫店待了兩天,盡管投資巨大,但《鴉片戰爭》的拍攝條件依然稱得上艱苦,每天至少13個小時的戶外拍攝,這還沒算開拍和收工的準備時間。
按照兩位導演的預估,《鴉片戰爭》還要半個月才能殺青封鏡,接下來還得后期制作。
眼看著距離香江回歸的日子還有6個月出頭,時間多少有些緊張,兩人卯足了勁兒加快速度。
從橫店回到燕京,離著元旦也沒剩幾天了。
在家歇了兩天,林朝陽跑到了朗潤湖公寓探望陶父陶母。
陶父七十多了,人道洪流時受到了沖擊,身體底子不算好,這幾年歲數大了,一些小毛病都找了上來。
林朝陽又談到給老兩口換個大一點的房子,能住的舒心點。
這件事他和陶玉書已經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陶父擺擺手拒絕道:「在學校住了幾十年,早習慣了。搬到外面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們年紀大了,上下樓不方便。」
‘沒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走不動了。」
陶父堅定的再次拒絕,林朝陽也無可奈何。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午飯后林朝陽陪著陶父到樓下散步。
朗潤湖周圍看不到什么人,冬天大家本來就不愿意出門,再加上趕上學校期末,室外的學生也少,顯得周圍格外寂寥。
燕大近些年校園建設變化很大,朗潤園旁也起了一棟新樓,是中國經濟研究中心。
說起燕大這些年的建設,陶父有些遺憾。
燕大教職工家屬樓的建設里,朗潤園公寓是最早的一批,這些年又陸續有蔚秀園、鏡春園、承澤園都成了家屬樓的興建地。
跟朗潤園當年一樣,在湖邊找個空地就建上房子。
砍樹、修路、毀棄稻田、填塞河道,蔚秀風光毀于一旦,原有的園林格局在這樣的大興土木中蕩然無存。
對于陶父這樣生活在燕大幾十年的老人來說,那些記憶中的圖景就這樣被粗暴的刪除,心中自然是倍感失落的。
「玉書也和我說過,她小時候的時候,蔚秀園那邊還全是稻田呢,葦蕩搖曳,河凝香,稻田夾岸,不像是在燕京,倒像是江南景象。」
陶父眼中露出緬懷之色,「是啊,以前那會兒景色多好啊!」
林朝陽又說道:「不過對于發展而言,這終究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這些年燕大的教職工多了那么多人,總得有地方住。」
陶父嘆了口氣,「是我矯情了。安得廣廈千萬間,要建這‘廣廈」總要付出代價的。」
說過了這個話題,陶父問起林朝陽新作品的事,他說:「還在準備,要查閱的資料比較多。」
「寫歷史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