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跟前,和副校長寒暄了幾句,對方才告辭而去。
陶玉書調侃道:「爸,您今天這風頭可出大了,還不得讓那幫老同事嫉妒瘋了?」
陶父故作不悅道:「凈拿你爸我開玩笑!我這算什么出風頭,還不是跟著朝陽借光?」
「爸,瞧您說的。您能主持今天的大會,那是我和這研究會的榮幸啊!」
夫妻倆的連番調侃讓陶父也不禁露出笑顏來,「你們啊——.」
陶父又問起林朝陽他今天給文學研究會捐的那些手稿和創作資料,作家的手稿和創作資料說珍貴也珍貴,因為獨此一份。
可要說不珍貴,也不珍貴,尤其是當代作家的。
但林朝陽不同于尋常作家,這些年他早已用自己的那些作品在當代中國文學史留下了濃墨重彩,他的手稿和創作資料對于當代文壇而言是相當有價值的。
不管是從收藏方面還是研究領域來說,都是如此。
「都說好了,東西先收藏在燕大圖書館,只有研究會的成員有權限借閱。」
陶父聽他這么說點了點頭,「那就行。就那一份東西,別最后成了一筆糊涂賬,怪可惜的!」
三人正說著話,陶玉書停了下來,小步快跑留住了不遠處正打算離開的老者。
「王老師,王老師,您留步。」
燕師大的王福仁是林朝陽(中國)文學研究會的第一批會員,他是燕師大的教授,主攻的研究領域是現代文學。
當年陶玉書在燕師大讀書時,是他的學生。
剛才在大會上人多嘴雜,陶玉書來不及和這位老師多聊,這會兒大會結束了她打算請對方到家里吃過飯。
回到朗潤湖公寓,林朝陽親自下廚。
陶玉書陪著王福仁這位昔日恩師聊天,王福仁談起往事滿心晞噓。
陶玉書是77年恢復高考后第一批大學生,在她那一屆學生里,也是最聰慧,
最努力的。
畢業時她去了文學雜志當編輯,幾個老師還曾經討論過,感覺有些大材小用了。
以陶玉書的勤奮和天分,完全可以在更大的領域發光發熱,比如從事學術研究工作、比如走上仕途。
過了幾年,陶玉書當編輯取得了一些成果,挖掘了不少新人、新作,在燕京文學界成了頗有名氣的編輯。
幾個老師談起時,少了些遺憾,覺得當編輯也挺好。
之后再聽說陶玉書的消息,就是從其他學生的口中了,說陶玉書去了香江做生意。
那些年,上過大學的知識分子往國外跑的多得是,香江去的人不多,也不少,老師們得知這個消息也沒什么感覺了。
一直到前幾年,國家宣布要搞浦東大開發,那一陣新聞見天兒的播著關于滬上和浦東的新聞。
某一天,陶玉書就這樣出現在了央視《新聞聯播》的畫面上,曾經的老師和同學們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見到了她。
「大家都沒有想到,玉書現在事業做得這么成功,說起來跟做夢一樣。」
王福仁談起這些年對陶玉書的關注,語氣充滿了感慨。
陶父通過其他人的視角感受著女兒這些年來的事業發展,也不免有些動容。
「她是運氣好,有朝陽愿意支持她。這么多年夫妻倆風風雨雨,患難與共。」
王福仁笑著說道:「是啊。玉書年輕的時候漂亮,背地里系里那群小兔崽子都說她是我們中文系的校花,是不少小年輕的夢中情人呢。
得知她結婚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黯然失落。
后來她和朝陽的愛情故事還在我們學校傳過一段時間,哪怕現在看,他們兩口子也是那一代人的愛情楷模了。」
老師提起當年學時的事,陶玉書難得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小兒女之色。
王福仁談興頗高,接著說:「我還記得那年他們小兩口來我們教師家屬樓,
看望我們幾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