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恭敬道:“沈夫人來得不巧,殿下和娘娘剛請教過主持佛法,現下正在殿內打坐靜心參悟佛法。沈夫人,要不您改日再來找殿下?”
沈銀翎沒搭理他。
她推開殿門,徑直踏進殿內。
這處佛殿沒有香客,是專門為太子準備的,從前沈銀翎還是國公府千金的時候,也曾陪陸映在這里打坐過。
她冷眼望向蒲團上那兩人的背影。
沈云兮正閉著眼睛面朝佛像,柔聲道:“臣妾知道,殿下在宮外養了個女人,還時常帶去沈園寵幸。能得殿下寵愛,是那位妹妹的福氣。只是一直放在宮外,到底不是個事兒。”
陸映沒有說話,緩緩睜開了眼睛。
因為沈銀翎從背后抱住了他。
她湊到他的耳畔,猩紅的舌尖舔過他的脖頸,旋即密密綿綿地吻向他的臉頰和薄唇。
沈云兮還在滔滔不絕:“依臣妾的意思,不如將那位妹妹納入東宮,早晚與臣妾做個伴,說些民間趣聞替臣妾解悶兒,我們姐妹也能一同侍奉殿下。臣妾昔日是善妒了些,但是現在已經改掉了這個毛病……”
她身側,陸映推開沈銀翎,卻被她水蛇似的再次纏了上來。
沈銀翎摟住他的脖頸,香肩半露,柔弱無骨地掛在他的懷里。
她仰起頭,紅唇微啟,無聲道:“為什么不去禪房找我?”
陸映眉頭緊鎖,還要推開她,女人嫩蔥的小手卻作亂似的沿著他的腹部一路往下,直到停在某處,反復打圈摩挲。
男人渾身的血液,驟然沖向了那一處。
沈銀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她抬手,嫵媚地拔下自己發髻上的金釵,任由滿頭青絲如海藻般散落,正要吻向陸映的唇,下一瞬突然被他攔腰抱起,大步朝殿外走去。
沈銀翎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透過陸映的臂彎回眸,朝沈云兮拋了個飛吻。
沈云兮閉著眼睛,毫無所覺:“不如早日把妹妹接到宮里,臣妾就盼著她在東宮為殿下開枝散葉呢。殿下以為如何?”
她說完,卻久久沒聽見回答。
她睜開眼,身邊的蒲團空空如也,陸映早已不知去向。
唯獨地磚上留了一支金釵。
她猛然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揀起金釵,放在鼻尖下聞了聞,果然聞到了濃郁的脂粉香。
這是女人戴過的金釵!
肯定是沈園那個狐貍精!
那個狐貍精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太子勾走了!
她怎么敢?!
她甚至還故意把金釵留在這里挑釁她!
“啊啊啊啊啊!”
沈云兮氣得胸腔劇烈起伏,面容扭曲渾身顫抖,發出了一疊聲的尖叫。
她用力把金釵砸在地上,厲聲吼道:“來人!給本宮搜,哪怕把盛國寺翻過來,本宮也要找到那個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