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張嬤嬤這么一提,沈云兮才陡然想起她似乎從沒有見過高家少夫人。
她咬牙切齒:“難道勾引太子殿下的那個狐貍精,就是高家少夫人?!蓮心,立刻去叫殷珊珊過來,就說本宮有話要問她!”
原本沈云兮和張嬤嬤都以為,一直以來勾引陸映的狐貍精是蕊珠。
可是直到蕊珠被打死,她們也沒從她身上或者住處搜到那股子特別的脂粉香料。
所以張嬤嬤斷定,勾引太子的賤人另有其人,蕊珠根本就是冒充的。
殷珊珊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要挨打了。
誰知沈云兮只是問她沈銀翎的事。
殷珊珊撇了撇嘴:“哦,你問那個女人啊!她是甘州本地人氏,自幼父母雙亡,是個木訥迂腐的封建婦人,連賬都算不好,全靠我執掌中饋打理后院。”
沈云兮又問:“那她長得怎么樣?”
殷珊珊想起沈銀翎那副花容月貌,不由心生嫉妒,隨口道:“丑!非常丑!又老又丑!正因為她長得丑,所以夫君從不去她房里,她嫁給夫君這么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她也沒什么朋友,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提有多上不得臺面!”
沈云兮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她失望地看向張嬤嬤:“嬤嬤,你又推斷錯了。這高家少夫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勾引男人的狐貍精,她怎么可能和殿下牽扯到一起?!依本宮看,勾引殿下的小娼婦另有其人。嬤嬤,你每次信誓旦旦地出謀劃策,結果都壞了事。你再這般不中用,本宮就把你打發回母親身邊服侍了。”
張嬤嬤訕訕稱是,老臉臊得通紅。
一刻鐘后,陸映終于從俞府出來。
沈云兮小心翼翼地笑道:“殿下,俞老先生可還怪臣妾?”
陸映掃她一眼,沒說話。
沈云兮自知理虧,窘迫不已,原本還想請陸映和她一起回家探望爹娘,此時此刻也沒臉說出口了,只得自己乘坐馬車回沈國公府。
哪知俞府的事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連沈炎都知道了。
“孽女!”沈炎怒不可遏,“你竟然在背后編排俞老先生與人偷情!還鬧得人盡皆知!”
“爹!”沈云兮嚇得跪倒在地,“女兒只不過是嘴快才說了兩句,都是那高家姨娘的錯,是她誤導了女兒!”
沈炎厲聲:“‘含情欲說宮中事,鸚鵡前頭不敢言’!你進宮之前,我和你娘是怎么叮囑你的?!我們叫你務必要謹言慎行,你都忘了不成?!鸚鵡面前尚且不敢亂說,你又怎么敢當著那么多賓客的面,談論俞老先生的隱私?!你是要為父被朝中所有文臣彈劾教女無方嗎?!你兄長還在內閣做官,你是想讓他被所有同僚孤立嗎?!”
沈云兮渾身發抖:“爹,女兒只不過是隨口八卦了兩句,哪……哪有您說的這么嚴重?”
“好了!”秦氏扶起沈云兮,“兮兒難得回來一趟,夫君你就不要說她了。”
端坐在側的沈行瀚輕笑:“蠢成這樣,還不能說了?娘,都是您慣壞了她。依我看,不如把心雅送進東宮,心雅聰慧,肯定能幫妹妹爭寵,也好扭轉妹妹在太子心里的印象。”
“你到底是我的長兄,還是沈心雅的長兄?!”沈云兮怒罵,“沈心雅那個低賤的庶女,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我才不要她進宮呢!太子殿下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準和我搶!”
“兮兒放心,沒人和你搶!”秦氏連忙溫柔哄她,“娘知道今天的事是個意外,不能全都怪罪在你身上,你今后切記謹言慎行,也就沒事了。”
“娘……”
沈云兮撒嬌地伏在秦氏懷里。
沈炎沒好氣:“你就寵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