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翎這幾日表現的格外乖巧,陸映與她蜜里調油似的,哪有不偏袒她的道理。
他朝沈銀翎伸出手:“過來。”
“殿下……”
沈銀翎嬌嬌地喚著,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柔弱無骨地倚進他的懷里,又當著白霜霜的面,炫耀似的主動攀上陸映的肩頭。
陸映摩挲著她的細腰,對白霜霜道:“你們主仆一場,既然是昭昭送給你的東西,收下就是了。日日放在床頭看著,也不算忘本。”
白霜霜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太子殿下居然偏心沈銀翎到了這個地步!
仿佛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敢頂撞陸映,只得不情不愿地福了一禮:“臣妾知道了。”
她走后,沈銀翎用指尖在陸映胸前畫圈:“臣婦與白姐姐一同住在沈園,殿下只顧著疼愛臣婦,卻忽略了白姐姐,白姐姐一時氣不過也是有的。殿下今夜,還是去看看白姐姐吧,臣婦怕她不高興。”
陸映挑眉:“沈昭昭什么時候懂得關心別人了?”
“臣婦自知如今身份低賤,連白姐姐都不如。”沈銀翎難過地咬了咬唇瓣,“可是盡管如此,臣婦也是打算要和殿下共度余生的。將來若是蒙殿下疼愛,抬舉臣婦去東宮當個侍妾或者丫鬟,那么臣婦和白姐姐她們定然抬頭不見低頭見。現在和白姐姐處好關系,將來豈不是省了許多麻煩?臣婦不愿意讓殿下操心后宮這些瑣事,臣婦愿意為了殿下,和其他姐妹友好相處……”
少女情真意切。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為陸映打算。
“你倒是乖巧。”
陸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大掌熟稔地探進她的裙底,惹得沈銀翎發出一連串吟哦呻吟。
他比她自己還要清楚她的身體,稍一玩弄,沈銀翎就徹底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軟的猶如一灘春水。
她鳳眼迷離地喘息著,暗道陸映這廝器大活好也就罷了,連手上功夫也是不差的。
跟著他,很多時候她也很享受。
夜色漸深的時候,陸映當真去了白霜霜的寢屋。
那盆綠臘梅花就擺在花幾上,散發出若有似無的香氣。
白霜霜打扮得精致體面,殷勤地奉上酒盞:“夜里寒涼,殿下喝兩杯酒去去寒。臣妾雖然不像沈氏那樣擅長吟詩作對,但也能彈兩支小曲兒為殿下解悶。臣妾的故鄉遠在江南,殿下若是愿意,臣妾還可以為殿下唱些江南小曲兒。”
她說著,就抱起了琵琶。
女人的唱曲兒聲穿透宅院園林,雪夜里格外清晰裊繞。
微雨伺候沈銀翎梳妝,忍不住罵罵咧咧:“還東宮選侍呢,和那些青樓賣唱的有什么兩樣!真是上不得臺面!”
沈銀翎穿了一襲素白衣裙,將長發梳成娘親昔日的那樣。
她對著銅鏡往臉上撲了許多脂粉,輕哂:“活在深宮的女子,爭的不過是那份寵幸,誰又比誰高貴?使什么手段不要緊,要緊的是有沒有用。”
“夫人說的是,奴婢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夫人您是不知道,她給身邊的丫鬟取名凌兒,為的就是羞辱您!整日里凌兒、凌兒的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使喚您呢!”
沈銀翎不在乎這些。
她用脂粉把小臉涂得蒼白,又在眼下涂了些青色顏料,五官比例也照著娘親的模樣作了微調。
她本就和娘親生的有三分像,這么一化妝,燈燭下乍然看去,竟像是她娘活了過來。
微雨懵懂:“夫人,您這是要去干什么?”
沈銀翎拿起一截白綾:“去報仇。”
沈園守夜的宮女太監,都知道沈銀翎得寵,毫不費力就被她打發下去了。
沈銀翎把白綾系在脖子上,獨自出現在白霜霜的窗外。
白霜霜正彈著琵琶唱著曲兒,冷不丁瞧見黑黢黢的琉璃窗外突然映出一張人臉,柳葉眉鵝蛋臉,梳著婦人發髻,面容蒼白一身狼狽,可不正是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