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在他面前晃悠,為什么要參加他家的家宴,為什么要處處以他正房夫人的身份自居?!
這些行為不就是在暗示他,她其實已經把他當成了夫君嗎?!
這賤婦處處留情,真是可恨!
他絕不會就這么便宜了她!
高征越想越氣,黑著臉瞪了眼緊閉的槅扇,才甩著袖子大步離去。
屋子里,燭火明光。
沈銀翎從屏風后面繞出來的時候,看見陸映正在吃茶。
她眼波流轉,旋即倚坐在他身側,纖纖玉手搭上他的寬肩,軟聲道:“高大人和殿下說了什么?想必是關于臣婦的壞話吧?”
陸映合上茶盞,避開她的觸碰。
沈銀翎撲了個空,心下有些暗惱,面上卻故作嬌嗔:“高大人全家都不喜臣婦,他若是向殿下進獻了什么讒言,殿下可不許聽。”
“你從未把高征放在眼里。”
“他算什么東西?自然不值得我放在眼里。”沈銀翎撇了撇嘴,端起陸映吃過的茶,也嘗了小口,“這么多年過去,殿下怎么還和少時一樣,喜歡喝君山銀針?我吃著有些苦,還是更喜歡普洱。”
陸映看著她拿帕子輕輕按壓唇角。
少女的姿態優雅高貴,眼界也高,連千金難買的君山銀針都瞧不上。
他收回視線,緩聲道:“恐怕連孤,你也未曾放在眼里過吧?在你心里,孤只不過是個屢次輕賤你卻又離不開你的蠢貨,只不過是你往上爬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沈銀翎挑眉。
這番話,是她前幾日在沈國公府說的。
陸映怎么知道的?
聯想到高征今夜的異常舉動,她頓時明白隔墻有耳,那天她和阿澤的話被高征偷聽到了。
屋子里一時寂靜下來。
沈銀翎把玩著手絹,悄悄看了陸映一眼。
男人側臉清冷,不辨喜怒。
過了片刻,她又悄悄看了他一眼。
反復幾次,陸映像是忍無可忍:“你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
沈銀翎嘆息:“這些話確實是我說的。”
陸映按在小佛桌上的手悄然收緊,指節泛白。
沈銀翎慢悠悠道:“不過,那夜在客棧,陸映哥哥可是答應過我,如果將來我又惹惱了你,你不許生氣,也不許對我發脾氣,更不許說什么一刀兩斷再不往來的話。君子一言,重若千鈞,陸映哥哥不準反悔。”
陸映額角青筋亂跳。
那夜他就不應該隨便答應沈銀翎!
察覺到少女藏在眼里的一絲得意,他眉骨狠戾下壓,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孤縱的你!”
話音剛落,沈銀翎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因為屋子里暖和,所以她只穿著單薄的衣裙。
察覺到男人探進衣領肆意游走的大掌,她臉頰鋪開一層薄紅,掙扎道:“陸映哥哥忘了嗎?我那處才受了傷,你不能亂來!你不能欺負人!嗚嗚嗚好疼呀!救命啊,當朝太子強搶民婦草菅人命啦!”
陸映臉色沉黑如水。
他壓根兒就沒碰到沈銀翎的下身,她叫什么疼?!
仿佛他是什么大奸大惡奸淫擄掠的強盜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