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服用之后,可以令人減少七情六欲,以致徹底除掉某種執念。
倒是附和陸映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可沈銀翎不覺得他需要減少七情六欲,畢竟他原本就是那種一天到晚擺著個棺材死人臉的人。
她看的頭疼,不禁合上古籍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
四周靜謐時,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突然出現在身后。
沈銀翎立刻睜開眼。
透過手邊的銅鏡望去,來人竟然是羅晚照,她手里拿著衣裙,身后還跟著五六個膀大腰圓的嬤嬤。
沈銀翎起身,福了一禮:“這么晚了,吳王妃來昭月樓做什么?”
羅晚照緊緊捏著衣裙,聲音微微顫抖:“我問你,你下午在畫舫里面干了什么?”
沈銀翎迎上她的視線:“避雨。”
“避雨?”羅晚照本就病懨懨的臉更加蠟黃憔悴,殘留著紅血絲的眼瞳里閃爍著濃濃的怨恨,“我檢查過你的褻褲,上面還殘留著男子的濁物!沈氏,我再問你一遍,你在畫舫里面究竟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王爺的事?!奸夫又是誰?!”
她把衣裙狠狠扔在沈銀翎的腳邊。
沈銀翎垂眸望去,是自己白天穿的那一套。
連褻褲都在。
她白皙的眉心微微蹙起。
羅晚照是變態嗎?
居然檢查她的衣裙?
她冷冷道:“再強調一遍,我不是陸時淵的小妾,我是被你們強行擄掠到這里的。我干什么、我與誰歡好,都與王妃無關。我要就寢了,王妃請便。”
羅晚照攔住她:“你以為有兄長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告訴你,昭月樓附近的巡邏護衛已經被我調走,兄長也去了官衙不在梁園,今夜的梁園,王爺最大。”
“喲,”沈銀翎譏嘲,“太子還在呢,怎么就陸時淵最大了?”
“你——”羅晚照氣得胸脯劇烈起伏,“看來那奸夫,就是太子無疑了!沈氏,王爺和我待你不薄,我們是為了你好,才把你千里迢迢帶回江南!雖是做妾,卻也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就是用紅杏出墻回報王爺和我的?!”
燭火跳躍。
她凹陷的眼睛里滿是瘋魔。
沈銀翎知曉她性子頑固,根本說不通,于是寒著臉就要走。
羅晚照卻厲聲呵斥:“不準走!把她綁了!”
沈銀翎避開嬤嬤們伸過來的手,敏捷地跳到靠窗的墻邊,摘下墻上的一把綠漆雕花弓箭。
冰冷的箭頭指向那群嬤嬤,少女嬌艷欲滴的面龐上似是覆了一層寒霜,舌尖邪佞地輕抵了下上顎:“正好許久沒練習射箭了,你們再上前一步試試?”
“放肆!”羅晚照不忿,“哪個世家大族的小妾,紅杏出墻還不用受罰?!哪個小妾又敢拿弓箭指著當家主母?!沈氏,你如何對得起王爺,如何對得起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