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翎走近他:“我一直很好奇,殿下究竟在自己身上種了什么蠱蟲,今日,終于可以一探究竟了。”
陸映警告:“沈銀翎。”
沈銀翎聽而不聞,諒他也掙不開鐵索,干脆利落地掀起他的衣袖。
她解開層層疊疊的白紗布,但見男人手臂肌肉緊實,卻遍布新傷舊痕,乍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足有幾十道傷疤!
她訝異:“你給自己種了幾十只蠱蟲?你瘋了?”
陸映深深吸了一口氣,沒回答她。
沈銀翎更加好奇:“你沒病沒災,弄這些邪門的東西干什么?我這段時間查過古籍,聽說有的蠱蟲可以塑造更強大的肉身,莫非你是為了追求更強大的身體?或者,是嫌中原的功夫不夠你用,你想學習苗疆巫蠱,得到令人忍聞風喪膽的力量?”
陸映垂著眼簾不去看她,語氣極冷:“與你無關。”
“不過,”沈銀翎對他的不配合早已習以為常,“我不覺得你是那種為了追求極致的強大,選擇去走歪門邪道的人。陸映,你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面對少女探究好奇的眼神,陸映仍是那句話:“與你無關。”
沈銀翎輕哂。
她欣賞著陸映被囚禁的姿態,突然抬起纖纖玉指。
玉指抵在他的胸口,曖昧轉圈:“其實在房事上,你是與我最合拍的人……那日千酉湖落雨,我很喜歡在畫舫上與你廝混的那個下午……”
她的目光從陸映的眼睛移到他的薄唇上。
她再次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唇齒相觸,一個灼熱一個溫涼。
少女細嫩的手掌搭在他的寬肩上,她微微側頭,朱唇輕啟,丁香小舌肆意試探侵略,兩股氣息互相糾纏,像是熾熱的薔薇花撞上冰涼的薄荷葉,在這個春日黃昏碰撞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滋味。
她的吻技很好。
陸映垂著眼睫。
因為被拖鏈束縛了手腳的緣故,只得任由少女在唇上放肆。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薄施脂粉的臉頰散發出馥郁的花香,和呼出的熱氣余溫混在一起,絲絲縷縷糾纏著他。
他漸漸意動,開始主動勾著沈銀翎的唇舌,反復吮吸她嬌嫩香軟的唇瓣。
就在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時,沈銀翎突然與他拉開半寸距離。
青蔥似的雪嫩指尖,順著男人起伏的喉結,一路滑到他的腹下。
她玩味地掃了眼他蓬起的錦袍,才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他耳根泛紅,薄唇水潤嫣紅,一向清冷漆黑的狹眸里彌漫著未褪的潮意和情欲,幾綹亂發從額前垂落,衣領微微敞開,全然是欲求不滿的姿態,被鐵鏈高高吊起的雙手和捆住的雙腳,為他更添幾分禁欲性感。
囚徒困境。
她彎唇,嗓音嬌媚譏諷:“當朝太子,皎皎如山中月,皚皚如高山雪,沒想到,也會有這般狼狽失態的時候……”
陸映抬起眼睫,除卻眼底的情欲,清冷矜貴的臉上仍是波瀾不驚:“你故意玩弄孤?”
沈銀翎湊到他耳畔,曖昧地壓低聲音:“我就喜歡玩弄殿下,明天,我還會來。”
撂下這句話,她含笑離開房間——
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咔噠”。
她回眸。
窗外,夕陽在千酉湖盡頭跳躍。
陸映不知何時解開了手上的鐐銬。
鴉青色的錦袍在房間里覆落陰影,像是邪神張開了黑色雙翼,籠罩了整座佛塔。
隨著夕陽沉進湖面,黑夜籠罩了整座梁園。
陸映的臉隱在夜色里,輕輕揉弄腕骨上的淤痕:“玩弄孤,看孤狼狽失態,很有趣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