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家堂姐的生辰都記不得,還這般咄咄逼人,懷疑太子和堂姐私通,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陸映面色淡漠。
沈昭昭這一番說辭可謂是滴水不漏。
陸嘉澤必定是站在她那邊的,肅王府也確實富貴滔天,沈云兮連求證都不能。
沈云兮渾身發抖。
她徒勞地咬著牙,只得放棄逼問沈銀翎,轉而望向陸映:“那么殿下今日來沈園……”
“園里還有些東西沒有交接妥當。”沈銀翎柔柔地接過話頭,一雙含情眼越過她的肩膀落在陸映的臉上,“而且沈園的牡丹開了,殿下派人與臣婦商量,說是要親自來挖幾株好看的帶回東宮送給娘娘。看見殿下和娘娘感情和睦夫妻恩愛,臣婦心里也很高興。”
沈云兮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她萬萬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要送她牡丹花!
成親多年,太子殿下從未送過她花!
早知如此,她剛剛就不鬧了!
她激動地攥緊雙手,滿含愛慕地望向陸映:“殿下,臣妾不知道您是想送臣妾牡丹花,剛剛是臣妾誤會您了……”
陸映面無表情:“肚子里的孩子,還在哭嗎?”
“不哭了!”沈云兮笑逐顏開,伸手摸了摸肚子,“臣妾聽見他在笑呢!”
陸映知道她肚子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子嗣。
他沒說什么,只冷淡吩咐:“你先回東宮。”
沈云兮雖然丟了臉,但一想到太子殿下要送她牡丹花,心里的嫉恨和陰霾就一掃而空,得意地瞟了眼沈銀翎,高高興興地走了。
沈銀翎款款福身:“恭送娘娘。”
眼角余光朝密室方向看了一眼,櫻唇彎起惡劣弧度。
想必密室里的沈行雷,也聽見了沈云兮的聲音。
明明只有一墻之隔,他卻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呼救,不能相見,不知道怎樣煎熬呢。
如她所料,密室里的沈行雷正拼命掙扎。
可是他被綁得結結實實,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移動身下的圈椅。
他想說話,他想大喊,他想叫沈云兮救她,他想提醒沈云兮別被沈銀翎這個可怕的妖女騙了,她就是和太子偷情的賤人!
但他做不到!
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滾落。
沈行雷從前也算赫赫有名的風云人物,他玩弄過那么多人命,卻獨獨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人玩弄!
偏偏還是一個他瞧不起的女人!
喉嚨里艱難地發出“嗬嗬”的喘息聲音。
然而密室墻體十分厚實,這點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他只能徒勞地聽著沈云兮帶著丫鬟嬤嬤離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希望離自己遠去。
與此同時。
京城以北。
陽春三月,花木蓬勃。
一名小廝匆匆跑到馬車邊,低聲道:“大公子,剛剛那名老樵夫說他看得真真切切,去年那個冬夜,確實有一行人悄悄出現在驛站附近。他們剛走,二公子歇腳的驛站就起了大火。那老樵夫還看見他們走的時候扛了一個人,會不會就是二公子?”
車簾卷起。
沈行瀚眉目清冷。
二弟,果然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