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血液從斷指處噴涌而出!
沈云兮霎時發出一聲凄厲慘叫,捂著傷口蜷縮在地,整個人宛如麻花般扭成了一團!
她渾身痙攣抽搐,鉆心刻骨的疼痛襲向天靈蓋,終于兩眼一翻白,徹底暈厥了過去!
沈心雅的臉上也被濺滿了血滴。
她捂住嘴,不敢置信:“堂……堂姐……你身為士族女子,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粗魯狠毒?嫡姐不過是多說了你兩句,咱們姐妹一場血濃于水,你怎么能下此狠手?都說姐妹情深,你們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就要反目成仇呢?”
沈銀翎似笑非笑:“沈心雅,你被沈云兮欺負了這么多年,今日看見她這副慘狀,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吧?擱這兒裝什么天真無辜呢?”
沈心雅臉色一白:“堂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如果你真的關心沈云兮,這個時候應該在抱著她掉眼淚,并且求人去請太醫才是,而不是站在旁邊說風涼話。”沈銀翎收劍入鞘,“連演戲都演不好,難怪會被沈云兮這種蠢貨欺負那么多年。”
沈心雅一噎。
沈銀翎轉向陸映:“現在去請太醫,或許還來得及為她接上那幾根手指。陸映,你想為她請太醫嗎?”
陸映看著她。
他記得沈銀翎年少時雖然嬌縱跋扈,但并不殘忍,平日里總是一副小姑娘心性,見到鮮血都會害怕,出門游玩的時候,撞見人家婦人在河邊殺雞都要捂住眼睛。
可是現在,她親手削斷了堂妹三根手指,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無動于衷。
去年春日,沈銀翎從甘州回京。
他將她金屋藏嬌,要她當了他的禁臠。
卻忘了她離開京城已有三年。
那三年她經歷了什么,他只從她的信里了解過。
可是,如果她在信里撒謊了呢?
他對她離開的那三年,根本就一無所知。
陸映道:“條件。”
沈銀翎走到他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片刻,她微笑:“我要你入郡主府,當我的禁臠。”
園林寂靜。
桂全和德順驚的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聽見了什么?!
昭寧郡主竟然要求他們的太子殿下,去給她當禁臠?!
這是何等的屈辱!
她還要命不要!
昭寧郡主生得花容月貌,這怎么行事作風像極了書里強搶民女的惡毒大反派呀!
白靈和一眾東宮暗衛也都屏息凝神,不可思議地盯緊了沈銀翎。
夏天的陽光白花花的,穿透石榴樹的枝椏照落在沈銀翎的面龐上,少女肌膚細白如玉,鬢邊海棠嬌艷欲滴,捏著陸映下巴的纖纖玉手上,還戴著嫩粉色紗緞攢珍珠牡丹花戒指。
少女驕縱,不可一世。
從昔年落魄的罪臣之女爬到今日昭寧郡主的位置上,她也確實有驕縱的資格和本錢。
陸映眉心輕蹙:“沈銀翎。”
“不肯?”沈銀翎抬了抬眉梢,“我等得起,沈云兮可未必等得起。人家對你癡心一片,你怎么忍心讓人家小姑娘從此只剩七根手指頭?”
沈心雅急切道:“殿下,沈銀翎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折辱您,您可別上她的當!如果嫡姐是清醒的,肯定也不愿意讓您委身與她!”
沈銀翎沒理睬她,只是耐心等待陸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