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團盛大明媚的火焰,只要靠近她,他就不再那么孤獨寒冷。
崔季按住沈銀翎的薄肩,叩開她的唇齒,近乎貪婪地索吻,仿佛是要把這個少女吞吃入腹,叫這團火焰永遠都只溫暖他一個人。
“唔……”
沈銀翎往后仰靠在浴桶邊緣,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陸映的臉龐。
她呼吸急促,試圖推開崔季,卻怎么也推不動這個看似清瘦的探花郎,反被他捉住雙手高舉過頭頂,另一只手將她從浴桶里撈起,踩著淋漓遍地的水花和花瓣,把她抱到抱廈的竹榻上。
他欺身而來。
沈銀翎被堵住雙唇,怎么也叫不出聲。
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她突然猛地咬傷了崔季的薄唇。
崔季吃痛,遍布昏暗欲色的眼眸這才清明些許。
他捂住唇瓣,茫然地望向沈銀翎。
沈銀翎拉過錦被遮掩身子:“崔季,我喜歡的人是陸映。”
崔季眼圈通紅:“即便他被廢,也依舊喜歡嗎?”
“喜歡。”
“那我呢?我算什么?”
“家人。”
看似溫馨的兩個字,卻像是世間最鋒利的刀,深深扎進了崔季的心臟。
他緊緊握住拳頭,眼底血色更深。
沈銀翎音色沉寒:“以后,不許你再出現在沈園。”
次日。
為著沈炎的事,沈銀翎忙了一夜,睡到第二天黃昏才醒。
海棠伺候她洗漱梳頭,稟報道:“護衛們聽郡主的吩咐,連夜把沈炎的無頭尸掛在沈國公府大門口,清晨的時候百姓們發現了尸體,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浪。秦氏大怒,親自去了大理寺和刑部,要為沈炎討一個公道。沈炎到底是朝廷命官,被這般挑釁,天家震怒,如今崔大人已經走了,大約是回刑部處理這件案子。”
沈銀翎扶著簪花,慵懶地打了個呵欠。
崔季是她的人。
憑大理寺和刑部如何查,也查不到她頭上。
她想起還被囚禁在寢屋里的陸映,吩咐道:“叫人把晚膳擺在萬象閣,我今晚和陸映哥哥一塊兒用膳。”
死了一個仇人,沈銀翎興致很好,連晚膳都格外豐盛。
她盛妝而來,親昵地挽住陸映的手臂:“陸映哥哥,沈炎死了,你陪我吃兩杯酒慶祝慶祝?”
陸映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我昨晚在窗子后面看見了。”
沈銀翎細細觀察他的神情,試探道:“你不高興?雖然沈炎當過你的岳丈,也曾幫助你穩固太子之位,可他這些年不僅貪污受賄中飽私囊,私底下更是借著你的名義買賣官爵欺壓百姓。我以為陸映哥哥忍他很久了,是不在乎他這種貪官污吏的性命的。”
陸映道:“我確實不在乎他的死活。”
“那你為何冷著臉?”
“你昨夜不是已經和崔季慶祝過了嗎?今日又何必再找我慶祝一次?”
沈銀翎挑眉,旋即,她莞爾道:“陸映哥哥吃醋了。”
“未曾。”
“你就是吃醋了。”沈銀翎眉眼彎彎地牽住他的手,“陸映哥哥,我與崔季是清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