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賭牌這種事就是有輸有贏,這才是它的魅力所在。你等著瞧吧,不出三天,我就能把輸掉的錢全部贏回來……”
沈云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蓮心蹙眉,看著她興奮的表情,又看了眼她殘缺的那只手。
想起她如今的處境,終是不忍再勸。
沒有帝王的寵幸,后宮的日子太煎熬了。
人總得有點寄托才是。
…
轉眼便是滿月宴。
沈銀翎修養得很好,親自在承喜殿招待客人。
俞青衡帶著白鶴鳴過來,笑吟吟遞過錦盒:“給孩子的滿月禮。”
說著,就去看乳嬤嬤抱著的嬰兒。
沈銀翎打開錦盒,里面躺著一枚紅線穿著的玉牌,刻著“琢玉”兩個字。
她笑著把玉牌掛到寶寶的脖子上:“半個月前派海棠去給老師送帖子,又央老師為孩子取個小名,還以為老師懶得費心思,沒想到卻給這孩子雕了個玉牌。這小名取得雅,昭昭替他多謝老師賜名。”
俞青衡捋了捋胡須,忽而壓低聲音問道:“昭昭如今與鏡危,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奪臣妻,還能是怎么回事?”
一道冷靜低沉的女音傳來。
上官敏帶著賀禮出現:“俞老先生有所不知,那位如今根本不打算放昭昭出宮。天底下,哪有在皇宮里為臣子的孩子辦滿月酒的道理,偏他就辦了。安的什么心,老先生作為他的恩師,應當再清楚不過。”
昭昭生完之后,她曾進宮面見陸映。
她想帶昭昭和孩子回崔家。
可是陸映不允。
后來陸續又進宮幾回,陸映甚至根本不肯見她了。
上官敏送的賀禮是一本《弟子規》和一本《三字經》。
篆刻在黃金鑄成的金箔上,雖是薄薄的兩本,卻格外精致華美,令人愛不釋手。
她對陸映失望透頂,懶得再提他,只叮囑沈銀翎道:“孩子要贏在起跑線上,你懷孕時就沒有好好教他,如今既然生了下來,那可得讓他抓緊讀書才是,萬萬不能養成不學無術之輩。”
沈銀翎頭皮發麻。
這孩子才剛滿月,現在就開始讀書是不是太早了些?
然而上官敏終究是好心,她不便駁斥,訕訕笑道:“我知道的。”
陸嘉澤和文梨落是一塊兒來的。
陸嘉澤送了一把精致的沉香木鑲嵌明珠小彈弓,文梨落送的則是一塊黃金長命鎖,俱都價值不菲。
“這娃娃真好玩!”陸嘉澤驚奇地抱起襁褓,“這鼻子,這眉眼,你們快瞧啊,竟然有點像我皇兄!”
“你輕些!”文梨落看得膽戰心驚,“這是娃娃又不是小貓,哪有你這樣抱的!給我抱,我來示范給你看!”
“不行!我還沒抱夠呢!”陸嘉澤搶了襁褓就跑,“沈姐姐,我要當他義父——”
話音未落,就撞上一個人。
“哪個不長眼的敢撞小爺——”
陸嘉澤正罵著,抬起頭,頓時就蔫兒了。
他像是霜打的茄子:“皇……皇兄……”
陸映一字一頓:“你要當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