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早上,陳斌將調味廠廠長叫到了市委。
糜遠方在走進辦公室以后,就立即恭敬地打起了招呼。
“陳書記。”
陳斌問道:“知道我叫你過來是什么事嗎?”
“我猜測可能是為了拆遷的事情。”
“既然知道是為了什么,那你覺得問題出在哪里?”
“我征求過那些職工的意見,他們都想要一筆安置費。統計下來可能需要十五億。要是把廠里的資產全部賣掉,再還上外債,還有十個億的缺口。”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市里拿不出那十個億,調味廠就拆不了?”
糜遠方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砰!
陳斌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對方厲聲呵斥起來。
“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糜遠方急忙解釋,“陳書記,您真的誤會我了,我哪兒敢騙您啊。”
“實話告訴你,調味廠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清楚,你要是再不跟我說實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下崗?!”
“這……”
糜遠方玩玩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眉頭緊皺,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陳斌則是再次質問,“還不趕緊如實招來!”
“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糜遠方算是怕了,立即將廠子里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那些工人并不抵制拆遷,安置費也要的不多。
所有費用加起來,不到兩億就能搞定。
這個消息與陳斌調查到的基本一致,所以他沒再廢話,直接打電話聯系了宇新洲,讓他來趟市委。
當宇新洲來到辦公室以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糜遠方。
不過他并沒有感到多驚訝,畢竟這件事情他也是提前知道的。
“陳書記,您找我什么事啊?”
“把調味廠的全部資產賣掉后,安置費從里面出。如果不夠的話,從你們區里補。”
“這……恐怕不太行吧?”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下命令。如果三天之內解決不了,你就等著下崗吧。”
從辦公室出來后,宇新洲的臉色就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對著糜遠方質問道:“你是不是跟陳書記實話實說了?”
“對啊,廠里的事情他已經調查清楚了,我要是再瞞著,說不定就得下崗。我當初就說天河休閑集團的事不能碰,現在倒好,惹了一身騷。”
微微嘆了口氣,宇新洲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其實他心里明白,這件事情是成不了的。
但是甘秋對他有知遇之恩,這個恩情不能不報。
在回區政府的路上,宇新洲就給甘秋打去電話,將所有事情如實匯報。
甘秋得知后,便聯系了閔騰海。
后者氣得直接怒罵出聲,“特么的,這姓陳的壓根就不想給我活路唄。”
“我之前跟你說過,天河已經沒有你的生存空間了,現在總信了吧?”
甘秋知道陳斌一定會針對天河休閑集團,但他還是想賭一把。
畢竟閔騰海要是能夠拿下那塊地,他也能賺很多錢。
“那你的意思是說,非得讓我去其他地方發展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