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一群人都噤若寒蟬。
梁宰相雖然面上還保持著淡定,可心里早已經翻江倒海。
他們自認為完美無比的計劃,竟然被楊凡靠這么幾封塘報給破掉了。
雖說依舊沒有實質證據能證明貪墨軍餉之事,可卻已經證明軍籍有問題了。
很多在塘報之中出現的隊伍和士卒,兵部不可能毫無記錄。
那這些人的軍籍去了哪兒,已可想而知。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陳方知突然笑著拱手說道。
“依學生看來,此事有兩種可能。”
看陳方知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開口說話,那些隨他一起進來的學子都震驚不已的看向他。
陳方知在這種時候竟然還不知收斂,他難道就不怕引火上身嗎。
“哦,哪兩種可能?”
楊凡笑著開口問道。
陳方知微微一笑,“第一種可能,地方州府謊報軍情,坐吃空餉。第二種可能,咱們朝中有人需要讓這些人消失,于是他們便篡改了兵部的記錄。”
陳方知此言一出,兵部的一群人立刻就坐不住了。
“你你你,你這黃口小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是說我們兵部有人在做這種事嗎!”
劉侍郎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陳方知怒吼道。
面對著氣沖沖的劉侍郎,陳方知不僅沒有恐慌,甚至還點了點頭。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看到陳方知毫不避諱的與兵部侍郎對上,他身旁的幾人都不自覺的挪遠了一些。
在他們看來,這家伙簡直是瘋了。
不然的話,他一個還未授官的進士,怎么可能敢得罪兵部侍郎。
“你!”
劉侍郎都快氣瘋了。
換做平時,他早就讓人亂棍將此人打斷手腳扔出去了。
可此刻一看到楊凡正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劉侍郎便只好是收斂了心中的殺意。
“燕王殿下,此事小的們實在不知道啊,我等都是參照兵部錄冊來查驗兵員的,至于這些塘報所說,我等也無法辨出真偽!”
劉侍郎連忙躬身說道。
兵部的其他人也紛紛起身行禮。
“還請燕王殿下明鑒,我等實在不知情啊!”
一群人身體打著擺子,面色蒼白至極。
他們已經預感到了暴風雨即將來襲。
可他們等了許久,卻依舊沒等來燕王的呵斥。
幾人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便見楊凡正笑看著梁宰相。
“宰相大人,雖然本王沒有查到這些人的兵籍,但是事已至此,想必你也看出來,之前這些人所說的事都是真的了。”
“本王雖然有心想管,可本王畢竟已經封王,外王不便管朝政之事。”
“既然如此,不如就請宰相大人依照約定,來做此案的主審官。”
“我相信有宰相大人你秉公執法,必然能將這些貪墨撫恤金和擅自將士兵除籍的惡徒繩之以法。”
楊凡一臉誠懇的拱手說道。
看楊凡注意力壓根沒在自己幾人身上,兵部的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而梁宰相聽到這番話后,眉頭深深皺起。
這件事,他們梁家就是主導者,讓他來做這個主審官,這不就等同于讓他自己查自己嗎。
看梁宰相沒說話,梁少為當即冷哼一聲。
“你不就查到了些有出入的地方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光憑這一點就想要當朝宰相為你們斷案,想得美!”
梁少為滿臉不屑的說道。
然而楊凡卻是干脆的搖了搖頭。
“不,斷案之事就不必勞煩丞相大人了,我只希望宰相大人能來做此案的主審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