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誰,天子犯法都得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還不是天子。
一想到這里,他剛才亂顫的心頭瞬間安穩了下來,甚至神情都變得冷銳了幾分,“原來是侯爺啊,確實是巧合的很。”
李言祈一聽這語氣,挑了一下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他慢慢的走進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的味道,身為習武之人,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房間里氣氛的不對勁。
緊接著,他眼睛掃視到了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吏部侍郎的兒子,略一遲疑,緊接著順著血跡他又看到了珈藍身上。
不……
準確的說是他懷里。
只是他現在的這個角度并沒有看到他懷里抱著的人是誰,只能通過衣著看清楚是個女人,身形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
一股不詳的預感只沖他腦門。
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樣,他鬼使神差的慢慢的朝著那道身影走去,越來越近,心臟也開始越來越不受控制的跳動……
等徹底的靠近后,他看清楚了女孩的臉,幾乎是瞬間臉色一變,聲音顫抖,“歡兒?”
他不敢相信的上前又上前走了一步,確定是她后臉色一下子變得和窗戶紙一樣煞白,眼神中充滿了心疼與擔憂。
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么這么一會的功夫,就像是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一樣了呢?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回府尋太醫!”說著,他就要伸手將女孩抱進自己的懷里。
可是此時,珈藍卻并未松手,而是直接抱著人向后退了半步,躲開了他的動作。
眸底閃過了一抹的復雜,緊接垂眸著道:“侯爺,并不是小的不回去,是眼前的這位大人,攔著小的不讓走。”
既然有本事的來了,那不用才是傻子。
李言祈馬上轉頭看向吏部侍郎,目光一分一分的冷凝,“張大人,不應該給本侯一個解釋嗎?”
吏部侍郎被他的眼神看的頭皮一麻,本能的顫抖了一下,但是緊接著便穩定了心緒,面色平靜的解釋:“侯爺,下官也只是公事公辦罷了,這位姑娘在這里傷了下官的兒子,于情于理都得給送到官府定罪才是。”
李言祈冷笑一聲,“哦?定罪?”
吏部侍郎點頭,語氣堅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侯爺您與這位姑娘認識,也不能無視國家的法律不是,更何況我們身為百姓父母官,更應當以身作則。”
這高帽子戴的,還真的是讓人無法反駁呢。
“以身作則?當真是好一個以身作則啊!”李言祈卻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但是張大人這話怕是說錯了,跟她有關系的可不僅僅只是本侯,還有當今皇上。”
吏部侍郎臉色一變,“什……什么?”
李言祈神色從容道:“張大人怕是不知,這位姑娘可是當今皇上欽點的從二品御侍女官,雖說并未昭告天下,也并未官袍加身,但是也切實有官職在身,更是皇上身邊進言獻策的二品管員。”
“張大人如今如此這般墨守成規,那是不是要啟稟一下當今皇上,讓發皇上來這里主持一下公道才可以?”
吏部侍郎驚恐的愣在了原地,滿臉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是從二品的官員?”
那豈不是比他的官職還要高許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