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染一手捏著那一千兩的銀票,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他,“侯爺對這位姑娘當真是好的很,一千兩的贖身紋銀說掏就掏。”
語氣聽著客氣,但是若是仔細聽的話卻能聽出來里面的陰陽怪氣。
李言祈冷笑了一聲,“這是本侯的事情,與你無關。”
“哦?是嗎?”,白未染無辜的眨了眨眼,涂著嫣紅蔻丹的手指輕輕的劃過桌面,似有似無的落在李言祈的手背上,摩挲挑逗。
聲音更是帶著說不出來的妖嬈魅惑,“無關?怎么會無關呢?侯爺說的這話當真是傷了奴家的心了,難道侯爺看不出來,奴家傾慕于您嗎?”
李言祈不著痕跡的瞇了瞇眼。
白未染見他并未收回手,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的嘲弄,可是說出來的語氣依舊嬌滴滴的很,“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黃毛丫頭而已,侯爺何必這么大費周章,倒不如奴家能伺候好侯爺,嗯?”
說著,手指挑動的幅度更大了一些,眼睛還不忘記及其露骨的拋了一個媚眼。
李言祈本就有些森然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他一把扣住了白未染的那只手,緊緊的攥住,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把他的手腕捏碎一般。
白未染眼尾含笑,無辜的眨了眨眼,“侯爺這是何意?”
李言祈沉聲警告:“本侯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招惹她。”
白未染似乎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招惹誰?侯爺這話說的,奴家怎么聽不明白啊?”
李言祈眼中戾氣一閃,手指卻慢慢的松開了他的手腕……
但是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呢,他突然轉頭一把掐住了白未染的脖子,聲音肅殺:“你給歡兒吃的什么毒?解藥呢?”
白未染毫無懼意,連掙扎都沒有掙扎,“瞧侯爺說的,我們怡紅樓也算是放在明面上的正經買賣,怎么可能會給姑娘們喂毒這種事情呢,要是真的有毒的話,那姑娘們真的吃出好歹影響了貴客們的雅興,我們怡紅樓也擔待不起不是。”
李言祈耐心已經到了臨界點,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手心慢慢的收緊,“本侯最后問你一遍,解藥呢?”
白未染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侯爺,奴家當真不知,您何必在這里難為奴家呢?!”
兩個人,一人坐一人站,誰都不服誰,氣氛一瞬間凍結了,這是獨屬于雄性和雄性之間的較量。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后退一步。
而就在空氣越來越稀薄時,李言祈肅殺的目光突然從他的眼睛上移開,慢慢的落到了他臉上的面具上,神色微微一怔。
這面具依舊是他當初給李意歡的面具。
剛才那個卷軸上說這面具是被送出去抽獎了……
他并不明白抽獎的意思,但是這是他第一次送心上人面具,戴在別人的臉上他嫌惡心,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男人。
想到這里,他原本清冷貴氣的氣質倏然變得陰狠乖戾起來,手心猛地攥住了那面具,用力一扯,奢華的面具被他攥緊了手心。
而白未染則像是一條滑溜的泥鰍一樣,在面具被摘下來的那一瞬間竟然掙脫開了鉗制,閃到了一旁,不知道從哪里又掏出來一個面具,戴在了臉上。
金色的面具,遮擋住了他一大半的臉,露出來精致的下巴和嫣紅的漂亮的嘴,“侯爺還真的是粗魯的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