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兒子的,就該是天子啟那個模樣?
嘿!
真要是為了母親好,天子啟就該強硬下詔:敢非議太后者,依律坐大不敬,斬棄市!
這才是母親蒙受不白之冤時,兒子應該采取的措施和姿態。
結果呢?
天子啟委屈巴巴的一句:兒子怎么會被母親氣倒呢?就做出了一副‘為母親向天下人求情’的凄苦姿態。
這不更坐實了東宮竇太后,真的在欺負自己的皇帝兒子嗎?
你看看,都欺負到吐血昏厥了,都還得替母親說好話……
劉嫖看的再清楚不過:天子啟之所以替竇太后‘平冤’,不過是政治需要而已。
漢家不能有第二個呂太后——就算有,也必須‘沒有’!
天子啟并非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亦或是漢家的太后,而是為了漢家、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才做出了這么一副孝子人設。
因為漢家,需要一個孝順的天子;
也需要一個慈愛的太后。
既然漢家需要,那天子啟,自也就樂得營造,甚至是捏造出這樣的人設。
僅此而已……
“見,自然是要見的。”
“只是具體怎么見,阿武,恐怕要好生思量一番。”
雖然對弟弟的認知感到不屑,但結果總歸是自己想要的:梁王劉武,確實需要去一趟未央宮,親自、當面向天子啟賠罪。
只是事情鬧得這么大,若還指望著罰酒三杯,下不為例,那就是有些看不起封建帝王的‘雷霆震怒’了。
就算是裝,也起碼要裝出一副悔不該當初、恨不能以死謝罪的架勢,才能勉強爭取到臺面上的和解。
至于實際上的和解——到底原不原諒,那就是天子啟說了算的了……
“負荊請罪如何?”
見弟弟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劉嫖本能的給出了建議。
卻見梁王劉武聞言,當即便為難的撓了撓后腦勺,又焦慮的來回走了兩個來回。
始終沒能過自己那一關,才嘟囔道:“寡人先前說負荊請罪,阿姊偏不讓!”
“眼下又反要負荊請罪,卻是何苦?”
···
“坦胸漏乳,背負荊條……”
“卻也不是不行。”
“雖稍有損宗親威儀,卻也足夠有誠意。”
“只是那荊條之上,遍布荊棘……”
“寡人這身子骨……”
看出梁王劉武真正顧慮的點,劉嫖只不由深吸一口氣,深深懷疑起劉武的身世。
——太宗孝文皇帝,和當朝竇太后生出來的兒子!
怎就能傻成這般模樣?
只是不齒歸不齒,終歸是姐姐,又是本次事件的主導者,以及主要‘負責人’……
“嗨~”
“小事。”
“——將棘、刺全部削干凈,背上光溜溜的荊條便是了。”
“左右不過是擺個姿態,向皇帝低頭認錯的事;”
“沒人非得阿武血肉模糊、滿杯棘刺的,才愿意相信阿武是真心悔改……”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