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是單于庭仰賴的三駕馬車:折蘭、白羊、樓煩三部。
——草原上的主旋律,從來都不是安寧,而是亙古不變的動蕩!
一個又一個霸主,如春雨后的水草般,長出一茬又一茬,也被牛羊吃掉一茬又一茬。
沒人知道明天的草原,究竟是烏孫人稱霸,還是月氏人稱王。
便是被流放遠東的東胡余孽:烏恒、鮮卑,也同樣可能是未來,草原尚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勢力!
而現在,這些隨時可能取代匈奴,成為草原新霸主的野心家,卻恰恰藏在這個名為‘匈奴’的游牧文明松散部落聯盟內部。
他們依附于匈奴單于庭;
他們臣服于匈奴單于庭;
他們向單于庭效忠;
他們為單于庭戰斗。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時刻在等待著那一天。
等待單于庭虛弱、老邁,并無力鎮壓草原的那一天。
一如百十年前,他們歸附于東胡王廷的先祖;
亦或是數十年前,他們歸附于月氏王帳的父兄……
總體而言:此戰,將匈奴這個名為‘帝國’,實為部落聯盟體的游牧政權,其內部結構最大的隱患顯露無疑。
無論是馬邑戰場,右賢王伊稚斜出工不出力;
還是河套戰場,各部族爭相投誠于漢軍北地方面軍,都將這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了匈奴單于庭面前。
——在漢人的健全制度下,匈奴無論是政權核心:單于庭,還是賴以鎮壓草原的雙頭鷹政策、四儲八柱,都稚嫩青澀的好似幼兒的玩具。
這一次,還只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右賢王,以及幾個臨陣倒戈的河套部族;
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那以后,恐怕就會是樓煩、白羊等三駕馬車,乃至于單于庭本部了……
當然,這都是匈奴人需要頭疼的問題。
對于漢家而言,馬邑-河套戰役,基本已經宣告結束。
——馬邑戰場,匈奴人雖然暫時占據了馬邑,但至多冬十一月前,占據馬邑的匈奴人,就必定會退回草原。
而在河套戰場,漢家已經正式頒下政令:設立朔方郡。
對此,回援河套的單于庭主力,只能在和河套隔大河相望的高闕無能狂怒,卻又無可奈何。
戰爭還沒有正式結束,但后續,也絕不可能再有變數!
如此一來,擺在長安朝堂面前的,便是戰后事宜的準備工作了。
什么,傷殘、陣亡將士的撫恤啦~
有功將士的封賞啦之類。
尤其是河套戰場——一個開疆拓土之功,可謂是讓整個長安朝堂,都從上到下的感到血脈噴張!
只可惜,真正能吃到這口肉的人,此刻絕不可能在長安……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