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父祖留給劉榮的府庫,足夠支撐漢家再和匈奴人,打至少十場河套戰役同等規模的中大型戰役。
再加上河套戰役的勝利、河套的獲取,讓漢家無論是朝堂上的君臣,還是軍中將帥,乃至于民間百姓,都燃起了空前高漲的軍心士氣!
如果要打,漢家完全沒有顧忌——打就打!
趁熱打鐵,把河西,乃至幕南也打下來,看你匈奴人還怎么稱霸草原!
當然,暫時不打也行。
就維持現狀,慢慢把河套消化下去,順帶著繼續休養生息、繼續積蓄力量;
在農耕文明強大的發展能力面前,游牧文明天然的發展劣勢,將使得漢匈雙方之間的勝利天平,愈發快速地朝著漢室一方傾斜。
如果未來五十年,漢匈雙方之間都不發生任何戰爭,那休養生息五十年的漢室,將強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至少劉榮敢肯定:要真是那樣的情況,那下一代漢天子哪怕是條狗,漢家也能在能力不差——至少不蠢的曹太后掌控下,將匈奴人徹底趕出亞洲大陸板塊!
所以,眼下的情況對于漢家而言,其實是打不打都行——打有打的好處,不打有不打的好處;
但對匈奴人而言,唯一的選擇,是去西方補血、去強大自身,以再度獲得碾壓漢家——至少是盡可能輕松的拿捏、壓制漢家的能力。
這,便是劉榮之所以會有那句‘攻守易型’之感嘆的原因所在。
——祈求和平的,不再是漢家!
——需要和平的,不再是漢家!
那么,作為更需要和平的一方,匈奴人要想漢家——要想讓‘打不打都行’的漢家,做出明顯有利于匈奴人的決策:不打,那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而且這個代價,不能是已經被漢家占據的河南地、看不見摸不著的北海地,又或是一匹汗血寶馬、十個渾身散發膻臭的匈奴美女之類。
誠然,河套地區,以及東西伯利亞的‘自古以來’,對劉榮而言是相當有價值的籌碼。
但這個籌碼的價值,匈奴人不知道啊!
只有劉榮這個穿越者,才會在意所謂的‘自古以來’。
對于如今漢室而言,河套已經是漢家的河套;
北海也永遠都不會是漢家的北海——就算有一天真打下來這塊地方,漢家也絕不可能去開發、去建設。
換而言之,對于這個時代的土著而言,呼延且當帶來的這幾項‘誠意’,價值是無線趨近于零的。
就連那匹產自大宛的汗血寶馬,也只有劉榮能得出‘有點價值,起碼好看’的結論;
對于漢家上下君臣而言,大宛馬?
你特么就是會飛的仙馬、獨角獸,那也是只有一匹啊!
國家和國家之間,以個位數為數量級贈送的禮物,那不都是象征性的禮節嗎?
拿這么一匹馬,就想換取漢家曾經,需要屈辱和親,送上萬千陪嫁才能換來的和平?
你就拿這個考驗干部?
什么樣的干部,能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