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傅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凝重了起來。
他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煩悶的掐滅手里的煙蒂,扔到腳邊堆著的那一些煙頭里。
不知為何,林舒晚莫名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慌亂?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林舒晚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傅辭愛的人是許清溪,怎么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變得慌張呢?
他明明,高興都來不及。
就算他突然萌生出了別樣的情緒,那大抵也是因為,他習慣了自己的存在,也習慣了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死皮賴臉的跟在他的身后。
林舒晚冷笑一聲,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傅辭,自顧自的往前走,“傅辭,我都不再過問你和許清溪之間的事兒了,你能不能也稍微有點分寸,別干涉我的生活。”
“我和許宴舟之間,具體發生了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
“說到底,我們不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嗎?甚至,連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都不是的陌生人。”
他有什么資格,什么身份,來質問和譴責自己?
傅辭倏然怒了,“所以你想和我離婚,是因為許宴舟?”
林舒晚的態度有些冷,莫名討厭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夠了,傅辭,你別再無理取鬧了行嗎?”
“我們之間又沒感情,許清溪也回來了,我們相安無事的度過這最后半年不好嗎?”
“放過彼此吧,我不想把不必要的時間,浪費在和你扯皮上。”
林舒晚表現出來的嫌棄,不像是演的。
傅辭一開始還以為,這不過是林舒晚欲擒故縱的小把戲,為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林舒晚是真的鐵了心,要和他離婚。
傅辭有些難以置信,“林舒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認真的?”
只要林舒晚現在否定,他可以既往不咎,當她沒有和許宴舟有過接觸。
哪知道。
林舒晚堅定的點點頭,一字一頓道:
“對,傅辭,我認真的,我確實要和你離婚。”
“如果你實在等不及,明天我就把離婚協議書,送到總裁辦。”
聽到“離婚協議書”這個幾個字,傅辭的心,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他神情陰冷的盯著林舒晚,“離婚協議書你都擬好了,林舒晚,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離婚了?”
看來。
一直以來,他都小瞧了林舒晚。
從始至終,林舒晚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得淡淡的,仿佛置身事外,只是一個和傅辭毫無關系的人。
她平靜的看向傅辭,“是,在你為了許清溪,肆無忌憚的謾罵我,指責我的時候,我就想離婚了。”
“這場鬧劇,是時候該結束了。”
撂下這句話,林舒晚再也沒有施舍給傅辭一個眼神,而是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只留下傅辭一個人,待在原地,眼底諱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