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林舒晚淺褐色的眼眸里,逐漸流露出幾分落寞。
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星星點點的哀傷。
“只不過……我大學一畢業,就放棄了進入債券行業的機會,毅然決然的,和傅辭結了婚。”
“哪怕我現在想轉行,估計也很困難了。”
傅辭說得對,她已經不年輕了,還沒有在債券行業工作過的履歷。
放著那么多年輕錢少的大學生不要,京都那些有名的債券公司,怎么可能會選擇她一個……
對這個行業一知半解,甚至已經不再年輕的新人小白?
如果她現在辭了職,恐怕能夠找到的工作,也就只有總裁助理了。
還是在……傅辭不為難她的情況下。
想到這里,林舒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沉下來。
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見狀。
一抹淡淡的心疼,情不自禁的涌上心頭。
許宴舟深呼吸一口氣,漫不經心的說道: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不晚。”
“正好我有幾個認識的朋友,是做債券的,如果你和傅辭離了婚,沒有地方可去,我可以把你推薦給他們。”
“至于能不能過……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這句話,許宴舟說的滴水不漏。
既光明正大給了林舒晚一個去債券公司工作的機會,又沒有侵犯到她的尊嚴,給她一種施舍可憐她的感覺。
一切,都處理的恰到好處。
意識到許宴舟的良苦用心,蘇澈不免轉了轉自己的視線,多看了他幾眼。
他對林舒晚,貌似是真心的,也在有意無意的,給她鋪路。
林舒晚如果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挺不錯的。
想到自己身邊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愛著林舒晚,為她的未來謀劃,謹小慎微的對她好,蘇澈倏然有些欣慰。
欣慰的同時,又下意識的感慨起來,林舒晚受了那么多的苦,才遇到一個真正想對她好的人。
只可惜……她大好的青春,全都浪費在了傅辭那個渣男的身上。
現如今,那個鐵公雞還用他曾經看不起的那張證,束縛著林舒晚的自由,一遍遍的……折磨她,刺激她,只為了泄憤。
蘇澈清澈的眸子里,逐漸染上幾分摻雜著憐惜的憤怒,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收緊,她欲言又止的看向林舒晚,遲遲都沒有開口。
此時無聲勝有聲。
片刻的沉默過后。
林舒晚內心五味雜陳,嘴唇抿了又抿,眸子里情不自禁的帶上了幾分激動,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許宴舟,心情復雜的開了口:
“許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才好。”
“如果我和傅辭離婚后,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到時候會聯系你的。”
聽到“許總”這個生疏的稱呼,許宴舟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他故意板起臉,生氣的努努嘴,“林舒晚,你剛才叫我什么?”
“我不是和你說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嗎?你怎么對我,還是這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