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晚的眼眸,宛如一灘死水般平靜,面對傅辭的詢問,不悲不喜的回答道:
“傅辭,解釋有用嗎?”
“你不信我,就算我說的再多,你也只是覺得我在狡辯罷了,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有必要做嗎?”
以前的時候,她沒少和傅辭解釋,可最終得到的——
除了傅辭對她更加深沉的厭惡之外,再無其他。
時間一長,她也就自然而然,不再想為自己辯解,不再想……為明知道不可能改變的結果,付出自己的心力。
反正傅辭早就在心里為她判了死罪,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一點都不重要。
想到這里,林舒晚的眸子愈發冷漠,與此同時,對傅辭下意識的抵觸,也在不斷加深。
“傅辭,如果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那么現在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可以請回了?”
“門在那邊,不送。”
林舒晚面無表情的抬起一只手,向傅辭指了指正在極速上升的電梯門,隨后立即收回自己的視線,仿佛多看傅辭一秒,都會臟了她的眼。
傅辭向來心思敏銳,自然注意到了林舒晚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尤其是曾經享受過她的好,知道她喜歡自己時是什么樣子的情況下。
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林舒晚的臉,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奈何,林舒晚的眼中一片死寂,臉色平淡,并沒有因為他,產生任何一點波瀾。
不知為何,看到現在的林舒晚,傅辭心中的那抹慌亂,霎時間無限擴大,沒過一會兒,便徹底的蠶食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意味深長的看向林舒晚,一字一頓道:
“林舒晚,你怎么知道,我不會相信你的?”
“你好好的和我說話,不要一見到我,就是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樣子,我哪里至于聽不進去?”
“說到底,只是你現在對我,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的耐心罷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傅辭的語氣里,不由得摻雜了一絲淡淡的惋惜。
到底是因為什么,讓林舒晚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他明明和林舒晚從小一起長大,可是現在的她,他居然一點都看不懂了。
是因為許宴舟嗎?還是因為誰?
一股沒來由的恐慌,忽然占據了他的內心,傅辭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林舒晚,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下意識的出聲試探道:
“林舒晚,你是不是……早就不愛我了?所以才鐵了心的要和我離婚,離開我身邊?”
傅辭挑挑眉,嘴唇微抿,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用殘存的那點耐心,等待著林舒晚的回答。
他不信……林舒晚和他朝夕相處那么久,曾經又暗戀他好幾年,會如此狠心,毫不猶豫的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們……青梅竹馬的那份情意。
哪知道。
林舒晚從始至終,都冷靜的可怕,看向他的眼神格外的冷漠,宛如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現在的她,讓傅辭打心底里害怕。
總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指縫,偷偷溜走了。
林舒晚紅唇微勾,微微側過眸,終于愿意施舍給傅辭一個眼神。
她一字一頓,卻又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