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不由得苦笑出聲,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忽然從喉間翻涌而上,化為絲絲縷縷,濃稠的腥甜。
不過片刻的功夫,傅辭的唇齒之間,一股化不開的鐵銹味,便迅速的彌漫開來。
強逼著自己忽視掉心口處快要撕裂般的疼痛,傅辭抿了抿唇,死死的盯著林舒晚的背影,執拗的想要一個答案。
“林舒晚,現在的你,還會相信我嗎?”
話音未落,還沒等林舒晚開口,傅辭便自嘲一笑,好看的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黯淡了下去。
他還在癡心妄想什么?
林舒晚連之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都知道了,沒厭惡他,恨不得他去死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會相信他呢?
果不其然。
如傅辭所預料的一般,隨著他這番話的落下,林舒晚的腳步倏然頓住,緊接著驀的轉過身,冷冷的對著傅辭,一字一句的說道:
“傅辭,我們現在的關系,充其量只能算個陌生人而已,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更何況,不是所有的事情,事出有因就可以被原諒的。你擅自動用霍家的關系,一聲不吭的就給我改了志愿,就算你再怎么情有可原,也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傅辭,你總不能告訴我,其實我也對做設計師這個夢想不堅定,所以你才自作主張,替我做了選擇吧?”
一邊說著,林舒晚一邊譏諷的看向傅辭,渾身上下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冷意,凍得身旁的蘇澈,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舒晚,我們別和這種無關緊要的人,爭論這些沒意思的事情了。”
“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幾個直接離開這里吧。”
她算是發現了,自從林舒晚離婚之后,傅辭就像厲鬼一樣,纏住了她們。
無論她們去哪兒,總能看到傅辭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真是……前所未有的晦氣啊。
想到這里,蘇澈不由得當著傅辭的面,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其中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裴青剛想出聲制止她,讓她小心謹慎一點,別那么得寸進尺,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傅辭再怎么說,也是傅家的人,手里的人脈,也遠比蘇澈想象的要多的多。
如果傅辭真要和蘇澈計較起來,對她一個孤家寡人動手,還是非常容易的。
到時候,蘇澈可就不好收場了。
哪知道。
傅辭一門心思全都撲在林舒晚的身上,蘇澈剛才的白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
他抿了抿唇,下頜線緊繃,看向林舒晚的眼神當中,有些許的渙散。
凝視著林舒晚不摻雜一絲感情的眼睛,傅辭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后也不管林舒晚信不信自己所說的話,無奈的說道:
“林舒晚,我知道你或許因為志愿的事情,一直記恨于我。”
“可是當初……我讓霍長禮更改你的志愿,只是不想讓你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有問題。”
此話一出。
林舒晚的睫毛狠狠地顫了顫,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