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這位醫生所說,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傅辭便被護士們不緊不慢的從急救室里推了出來,直奔旁邊的普通病房而去。
干脆利落的把他放到白色的病床上,隨手關掉房門,護士們出來的時候,簡單和林舒晚說了下注意事項,隨后便步履匆匆的,和剛才的那個醫生一樣,朝著走廊的最盡頭走去。
待護士們走后,長長的走廊里,就只剩下了林舒晚和許宴舟兩個人。
見傅辭已經沒事了,林舒晚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隨后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松下來。
她坐在長椅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釋重負的說道:
“還好,傅辭總算是沒事了。要不然的話……我肯定會過意不去的。”
接下來她需要關心的問題,就是等傅辭醒來之后,自己要不要留下來照顧他了。
她很糾結,一時之間做不出定奪,可內心的良知不斷的告訴她,傅辭是因為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她有義務留下來,照顧到傅辭出院為止。
可……以她現在和傅辭的尷尬關系,她是不愿意留下的。
更別說,她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對著許宴舟說,在這件事情之后,自己和傅辭就徹底兩清了。
自己要是選擇留下來,豈不是直接打了自己的臉?
相比于林舒晚的復雜心情,許宴舟顯然要平靜許多。
他猛的站起身,眼眸微斂,輕聲道:
“林舒晚,我想這里應該沒我什么事兒了,一會兒的時候,你應該和傅辭有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雖然有些話我很不想說,可你既然……那我就不多此一舉,再憑空插一腳了。”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隨時找我求助。”
“只要是我能幫你解決的,一定出手幫你解決。”
還沒等林舒晚弄明白他話里的深意,許宴舟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好似剛才……他也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過,許宴舟這一走,林舒晚的心理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她起身走到傅辭的病房門口,透過外面的玻璃,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情況。
不知道在門口看了有多久,病房里原本毫無意識的傅辭忽然嚶嚀一聲,皺了皺眉,迷茫的睜開了雙眼。
見狀,林舒晚快步擰開門把手,立即走了進去,一臉關切的看向傅辭,不自在的問道:
“怎么樣?你感覺好點了沒有?”
“醫生說,你平時的時候需要多加注意,要是再來幾次,你的心臟……就該承受不住了。”
當然,林舒晚并沒有把最為關鍵的一條信息告訴傅辭,畢竟傅老爺子曾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把自己做了心臟搭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傅辭自然也不例外。
久違的聽到林舒晚柔和的聲音,傅辭有一瞬間的恍惚,總感覺現在的林舒晚,充滿了不真切的感覺。
她幾乎快要恨死他了,怎么可能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更別說……現在的林舒晚,怎么可能還會關心他?
她沒讓他直接去死,就不錯了。
“我現在是……在做夢嗎?還是說病的太嚴重,所以產生了幻覺?”
傅辭無意識的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