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尋常的字此刻橫沖直撞在盛潯的眼睛里。
她呆住了。
忽然想起這個月的月經好像還沒來。
肉眼可見的瞳孔里閃過驚慌。
她不會懷孕了吧。
有了這個猜想以后,盛潯的心狠狠地沉入谷底。
晚上睡覺的時候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惴惴不安地過了一個夜晚后,她驚奇地發現她可以聽見聲音了。
耳朵好像恢復了。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但很有可能懷孕的事情把她的心遮得好像烏云密布。
盛潯高興不起來。
用了點清淡的早餐,盛潯找了個借口甩開護工出了病房。
她剛剛在手機上掛了一個婦產科的號。
她要去確認一下自己究竟有沒有懷孕。
剛到婦產科門診區域,她看到了一身貴婦打扮的蘇瑾。
蘇瑾手里拿著報告單,仔細看著單子上每一項數值。
確保自己的身體沒有因為上次的強制打胎落下問題,她滿意的笑了笑。
身體沒有問題,再次懷孕的幾率也很大。
只要她能順利懷上皮特的孩子,她就不用嫁給秦家那個病秧子,這輩子就徹底穩了。
許是察覺到有視線在盯著她,她抬起頭。
不意外地和盛潯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她勾起一抹笑,朝著盛潯走近,把墨鏡拉下了一點,打量著穿著病號服的盛潯:“真是巧,差點忘了你還在住院。”
見盛潯沒反應,她捂唇一笑:“哦,忘了,你現在是個聾子,看見你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我就想笑。”
她自顧自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我懷上皮特的孩子,那批金礦也會是我的,我到時候看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盛潯表情有些精彩,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經能聽見了。
只不過還是讓盛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皮特居然會和她搞在一起。
看來她是徹底放下霍裴硯了。
蘇瑾伸出長且尖銳的指甲戳著盛潯的胸膛:“看在你是個聾子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你是不是很好奇石應德為什么會出現在皮特的宴會上?哈哈,是我和霍裴硯里應外合將他放進去,就是為了栽贓你和霍臨珩的。”
想到盛潯聽不見,她肆無忌憚地說了起來:“早在宴會之前在公館里幫忙的時候我就買通了保安,石應德那天才會被放進來。盛潯,你別以為我退出了,你和霍裴硯就有以后了,他狠起來,身邊的所有人都能隨時犧牲。”
嘴癮過得差不多了,蘇瑾得意地將墨鏡重新推上了鼻梁:“你啊,不過就是他身邊的一顆棋子,別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她踩著高跟鞋,施施然地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盛潯的表情異彩紛呈。
從沒想到原來當一個聾子還有這種好處。
她一句話沒說,沒問,蘇瑾就成功把她這段時間所有的疑惑都解答了。
看到叫號的大屏上出現了自己的名字,盛潯準備進去。
忽然,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盛潯,你在這里干什么?”
盛潯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周醫生?你怎么在這?”
“哦?”周煜有些驚喜:“你的耳朵恢復了,能聽見聲音了?”
“嗯,今早剛恢復的,這幾天謝謝周醫生了。”
“小事小事。你恢復了就好。你再不恢復,你小叔就把我這里拆了。”
在這個地方碰到周煜盛潯還是緊張的。
周煜的話題又繞了回來:“你在婦產科干什么?”
盛潯干巴巴地說:“我在病房呆膩了,出來閑逛,就走到這了。”
周煜沒起疑:“門診區病毒多,你還是快回住院部吧。”
“嗯,好,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