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滇省之行算是結束了,蘇閑直接將《彩云之南》的mv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了許局長。
而此次拍攝攝mv所有的花費,自然是文旅局承擔,畢竟《彩云之南》這首歌蘇閑沒有收取文旅局任何費用。
許局長對于此次拍攝的mv表示非常滿意,只是一聽就讓人無比想去滇省逛逛。
他知道這次蘇閑幾人可是幫了大忙。
他邀請蘇閑幾人一起吃了頓飯的,并留下了電話號碼,表示以后有什么可以找他。
如此,算是對方欠下了一個人情。
之后,蘇閑則和陸輕音一起乘坐飛機離開了成江。
而同一時間《彩云之南》的mv發布,滇省文旅局高度重視,投了大量抖加,立刻引流了大量人看。
鋼筋森林里飄來一陣清越的歌聲時,老王正蹲在三十七層的懸挑板上啃饅頭。
手機屏幕沾著水泥灰,陸輕音穿著百褶裙在雪山腳下起舞,銀飾碰撞的脆響穿透劣質揚聲器,驚醒了蟄伏在他血液里的鄉愁。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飛去,回憶悠長~”
“玉龍雪山,閃耀著銀光~”
“秀色麗江,人在路上~”
此刻他正看著滇省文旅的公眾號,他是滇省人,外出打工多年。
此刻聽到故鄉的聲音,不禁感慨萬分。
鋼筋工老張跟著哼起來,安全帽檐下撲簌簌落下墻灰。
雖然五音不全,但就是覺得好聽,他和老王一樣,都是滇省人外出打工。
老王望著遠處霧蒙蒙的天際線,忽然覺得呼吸變得潮濕。
仿佛滇西北高原的風正穿過三千公里山河,輕輕掀動他工裝領口褪色的繡花——那是臨行前阿蘭用彩線繡的小孔雀。
去年除夕視頻通話,阿蘭舉著蠟筆畫往鏡頭前湊:"阿爸看,玉龍雪山!"
稚嫩的線條在屏幕上暈染成記憶:五歲的小丫頭裹著羊皮襖,在他肩頭搖晃銀鈴鐺。
那時他們站在藍月谷,冰川融水在腳下汩汩流淌,陽光穿過4680米處的經幡,把雪峰淬煉成一把銀劍。
"混凝土要加防凍劑!"工頭吆喝聲驚散幻象。
老王光抹了把臉,摸到睫毛上凝著冰碴。
此刻真實的寒冷是零下十五度的北方寒潮,而非麗江古城飄著梅花香的雪夜。
他摸出貼身口袋里的照片,背面的塑封膜被體溫焐得發軟:穿彝族童裝的阿蘭站在開滿三角梅的四方街,身后木府飛檐挑起半闕流云。
“彩云之南,歸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隨風飄揚~”
“蝴蝶泉邊,歌聲在流淌~”
“瀘沽湖畔,心仍蕩漾~”
手機循環到"瀘沽湖畔心仍蕩漾"時,塔吊正將鋼筋捆吊上云端。
老王想起去年夏天請假回家,阿蘭光著腳丫在草海劃豬槽船。
女兒細軟的頭發拂過他長滿老繭的手掌,湖水清澈得能望見十米下的藻荇。
現在他綁扎的螺紋鋼將澆筑成購物中心骨架,玻璃幕墻會倒映出比女兒眼眸更璀璨的霓虹。
手機里的歌聲還在繼續。
“記得那時那里的天多湛藍~”
“你的眼里閃著溫柔的陽光~”
“這世界變幻無常,如今你又在何方~”
“原諒我無法陪你走那么長~”
“別人的天堂不是我們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