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華打趣道:“既然這么擔心,為啥又要讓唐博川去見書記呢。”
“哎~”李仕山輕輕嘆口氣,“總是要面對的呀,總不能一直都待在舒適圈吧。”
李仕山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操心的老母親,既擔心孩子受委屈又擔心孩子不成器。
洪華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仕山啊,要我怎么說您呢。”
“我怎么了?”李仕山疑惑道:“太操心了?”
洪華搖搖頭,“我是想說,你是太小瞧了你的好兄弟,還是你太過于驕傲?”
“啊?”李仕山一愣,沒想到洪華會這么說自己。
洪華說道:“唐博川是世家子弟,什么樣的大人物他沒見過。我猜別說書記這個級別,恐怕更高身份的人都見過。”
“他面對書記怎么會緊張呢,應對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額~”李仕山被洪華這么一說,老臉真的有點泛紅。
是啊,自己怎么把這一點忘記了。
項書記在漢南那是頂天的大人物,可是放在燕京,那也不算什么大人物。
比他更高一級的干部有五十多位,同一級別也有250多人到300人之間。
唐博川現在是王家重點培養的子弟,肯定參加過不少重要的聚會。
這樣級別的干部見得必然很多,怎么會犯怵了。
李仕山不由的反思自己起來。
或者真的如洪華所說,自己真的有點小瞧人了。
他自己一個人在保康管著開發區,不一樣好好的嗎?
李仕山想起了老師以前教過的,“謹慎”和“自信”之間的關系。
做事“謹慎”過頭會變得畏首畏尾,“自信”過頭就會變得目中無人。
尤其是“自信”,當你開始盲目地自信,就是失敗的開始。
可是大部分人在盲目自信的時候并不自知,尤其是智商更高的人。
那種“智珠在握”可以玩弄所有人指指股掌之間的感覺,是個男人都會陶醉其中。
等到你“輕視”的敵人將你擊敗的時候,已經悔之晚矣。
當年的白朗不就是這樣,最后陰溝里翻船。
老師當時最后那句話又在李仕山耳邊回響起來。
“仕山啊,在官場,要懂得在篤定與敬畏間靈活游走:信自己所擇之路,慎腳下所行之事。”
雖然說安排唐博川的事情,并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后果。
可是自己輕視唐博川卻是不爭的事實,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既然自己能輕視唐博川,那以后也可能輕視其他人,或者說在自己心中,有些人已經被自己忽略了。
意識到問題所在,李仕山決定回去后,把和自己有關系的人好好梳理一下,看看有沒有潛在的風險。
思考了片刻后,李仕山對著洪華拱了拱手,“謝謝主任提點,我受教了。”
“隨口說說而已,謝啥啊。”洪華擺了擺手,心里卻對李仕山的狀態很滿意。
看來他當了幾個月的一把手,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懂得自我反省。
這時,李仕山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魯俊敏的秘書宋平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