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如此明顯地、近乎急切地開始針對李仕山?
這怎么看,都像是一步庸招,甚至有些……不明智。
為何不能隱忍一時,等到順利接掌市委大權,根基穩固之后,再徐徐圖之?
那時,無論是手段還是回旋余地,豈不都從容得多?
趙孝榮仿佛看穿了江旭的心思,但他沒有解釋。
他心中同樣不平靜。
洪華的親自出面,如同在他心頭重重敲了一記警鐘。
這意味著,項成儒對李仕山的支持力度,遠超他此前的預估。
這份震撼,讓他握著茶杯的手指,在無人注意的陰影里,微微發緊。
然而,他別無選擇。
上了白朗這條船,就如同踏上了高速行駛的列車,中途再無下車的可能。
現在所做的一切,無論多么兇險,都是為了那“三年后”的遠大前程。
他清楚地記得白朗那晚在海京私密會所里的談話,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趙市長,這天底下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任何投資,都有風險。風險越大,潛在的回報率才可能越高。”
“如果你想玩兩頭下注,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朗那迷人的桃花眼目光銳利如刀,直刺趙孝榮心底的盤算。
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敲在趙孝榮的心坎上。
“現在,是你最需要沈家、最需要我白朗支持的時候。也是沈家最需要看到你‘誠意’的時候!未來和現在,你必須選一個,而且只能選一個!”
“拒絕沈家的要求?可以。那么,三年后項成儒離任之時,就是你趙孝榮仕途止步于正廳之日,保康市委書記,你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答應沈家,與我白朗同舟共濟。那么,三年后,當省長順理成章接任省委書記,你趙孝榮,便是他新班底的核心成員,副省級的門檻,對你而言,將不再是天塹!”
白朗最后靠回沙發,端起茶杯,語氣恢復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淡然:“這筆投資,風險是有的,但潛在的回報……值不值,你自己掂量。”
趙孝榮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辦公桌玻璃板下壓著的保康市行政區劃圖上。
他的手指,在標注著“谷山縣”的位置,輕輕點了點。
茶杯里的水,微微晃了一下。
值不值?
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只是這代價,眼下看來,比預想的要沉重一些。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條路,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一天后,章明遠來了。
他拎著一個半舊的旅行袋,臂彎里夾著牛皮紙封面的檔案袋,站在谷山縣委組織部的辦公室里,身影有些單薄。
唐博川和沈峰兩人聞訊趕來。
看著章明遠,唐博川滿臉喜色,用力拍著他的肩膀,拍得章明遠臉都快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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