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和荒誕感中。
就在他對著試卷天人交戰,幾乎要把筆桿捏斷的時候,一個熟悉又帶著點戲謔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他側后方很近的地方響起:
“呦~答題呢,山河?”
這聲音!陳山河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回頭!
只見李仕山,那張熟悉的笑臉,正帶著幾分玩味,居高臨下地站在他沙發旁邊,
這么近的距離近得能看清李仕山嘴角那抹標志性的壞笑。
他什么時候進來的?
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陳山河驚得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這里是谷山縣委組織部長的辦公室!
李仕山怎么會出現在這?!
李仕山卻沒回答他的震驚,目光已經饒有興致地落在了茶幾的問卷上。
他極其自然地俯身,兩根修長的手指一夾,就把那張承載了陳山河巨大心理陰影的那張問卷抽了過去。
“嘖嘖嘖,”李仕山旁若無人地欣賞起來,手指點著第一題的答案,“沒想到啊,你小子還挺純情,就一個?情竇初開啊……”
陳山河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剛想伸手去搶,李仕山就機敏的躲了一邊。
“嗯,第二題不錯,”李仕山點點頭,看到自己的大名在上面很是滿意,“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他的手指滑到第三題的空白處,眉頭一挑,帶著點責備看向陳山河:“咦?這題咋空著?不看漫畫了?當年是誰拉著我討論佩恩到底是不是長門討論到半夜的?”
聽著李仕山如數家珍般點評自己的答案,甚至提起高中時的“黑歷史”,陳山河腦子里那根名為“荒誕”的弦終于繃斷了。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該死的、不正經到極點的試卷,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一臉壞笑的家伙!
“李仕山!你搞什么……”陳山河剛想發作,質問的話沖到嘴邊,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嚨。
一個更驚悚、更不可能的想法如同閃電般劈中了他!
剛才陳文斌部長清清楚楚地說——這試卷,是書記讓考的!
書記…書記…
李仕山…怎么會在這里?
還這么隨意地出入組織部長辦公室?
還點評“書記交代”的試卷?!
陳山河腦海里蹦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他死死盯著李仕山,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可能吧。
兩人最后一次見面還是在燕京,他只知道李仕山在省委政研室,很受項書記器重。
可是器重歸器重,可他和自己同齡啊。
要知道,自己頂著中央選調生的光環,也要在基層熬夠兩年才能晉升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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