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曦和伊莎貝拉都被那聲音所吸引,尤其是伊莎貝拉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瞇了起來,眼光不自覺的就投到了夜清明身上,露出一絲絲無法形容的嫉妒神情。
“抱歉,雖然我很想邀請兩位到我的辦公室里喝茶,但眼下或許通過水晶通訊會是一個更加穩妥的辦法。如今環帶已經沉寂不算,還將不少沙洲和哈瓦那的絕對核心也帶著沉寂了。而曙光也因為深淵通道的能效不足而處于較為低下的狀態,加上最近的戰爭正好打在了我們的要緊點上,導致我們這一口氣始終無法緩過來。不過萬幸王座雖然被封印,但至少還能夠勉強運轉,甚至給我們找到了一點希望,讓我們可以為這個運轉補償的系統打上足夠有效的補丁。”那個美麗的聲音說:“忘記向兩位介紹了,小女子阿芙洛狄忒,本來是一個閑人,因為各種原因現在暫時代理王座的事務,當然我也繼續管理著曙光的任務,救世宮以及凈化之后的先知殿將會歸于曙光的管理。伊莎貝拉女士還有孫小曦姑娘今后還請多多指教。”
兩女本都認為自已不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至少也是當時罕有的頂尖女強人,但在這個叫做阿芙洛狄忒的女子面前卻是生出一種不敢與之比較的感覺。尤其是伊莎貝拉她本能的察覺到了夜清明和阿芙洛狄忒之間的關系,嫉妒以及愧疚兩種感情相互交織著,令得她又是尷尬,又是小心翼翼。忍不住就瞪了夜清明一眼,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已為什么要去瞪他一眼。
“我知道兩位這會一定有許多疑惑,我簡單說說,剩余的就讓夜與你們細作。”阿芙洛狄忒提到夜清明的時候,那語氣明顯帶著濃濃的愛慕以及幾乎毫不掩飾的惱怒。
伊麗莎白知道這個惱怒的由來,她和夜清明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顯然無法瞞過通訊另一端那個深不可測的女子。
“夜,提供給他們樣品看看。”阿芙洛狄忒用吩咐的口吻指揮著。
夜清明趕快老老實實照做,手一伸取出了兩個小小的腦機,送到了兩女手中。
“估計你們或許從某些渠道上聽說過這東西。”阿芙洛狄忒說。
“沙洲系統?”孫小曦立刻就看出了這個小小腦機的本質。
“是的,應該說沙洲系統的終端,一旦開機便會出現唯一的配對性,那是只有在沙洲中進修過后方才能夠獲得的終端系統。”阿芙洛狄忒說:“伊莎貝拉女士想必已經知道深淵通道,因為從黑石板上分割出來的碎片本質上都是最本源的始祖水晶,是能夠得到夜豪ape賦能到神器。可既然是神器,那么自然不可能讓人人都用上,深淵通道的節點以目前始祖水晶的帶寬也無法做到人人都加入到深淵通道之中。所以當初的設計便是制造出一個次一等的系統讓盡可能多的人,讓那些認可我們理念的人加入進來,共同制造出一個巨大的去中心化網絡。沙洲系統便由此而誕生的,不過之后的變化超出了我們的預計。”
“因為人性對么?”見識過人性之中最黑暗那一部分的伊莎貝拉忍不住說。
“是的,人性,不過這一向是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為我們本身也是人,我們也有黑暗的一面,而這一面在布倫特事件之中暴露無遺。”阿芙洛狄忒愧疚的說:“為了抹去我們以為的黑暗根源,我們過度動用了沙洲系統以及整個深淵通道的力量,我們甚至為此讓不少人因此殞命....簡單的說,我們利用深淵通道的最高權限將許多人的維力乃至他們的生命都抽干了,只是為了讓我們獲取短暫而超絕的力量。我必須承認那個力量并不是一定要達到那個境界,但伊莎貝拉你是知道的,力量帶來的統御感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而且你會想要得更多,哪怕這股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需求。那種快感體會過多少次都不會嫌多。所以一切的根源來自人性,更來自于我阿芙洛狄忒和達達尼爾的欲望。”
孫小曦和伊莎貝拉很難想象她們能夠聽到這些,這些確實是不能夠在外界廣泛傳播的東西。
“我很遺憾聽到這些,不過我能夠理解,因為擁有了力量就等價于擁有的資源,如果我擁有足夠的力量我會索取更多,更多,甚至是別人的東西。”伊莎貝拉那渴求的目光毫不遮掩的盯著夜清明,后者不得不尷尬的避開伊莎貝拉的目光。
“是的,我明白,因為我也這么做的。”阿芙洛狄忒輕聲說:“布倫特事件之后,沙洲系統的去中心化網絡顯然計算出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并給出近乎完全準確的答案,如此一來,沙洲系統之中許多人都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已可能陷入到一種隨時可能被收割的境地。于是動搖出現了,這不怪他們,不可能所有人都愿意奉獻和犧牲,尤其是哪些本身力量不足的人,畢竟在吸收的時候我們不可能完全的指望能夠采取精細化的操作,讓每一個人被吸收的維力都能夠適合他們本身的修為。”
“所以許多共同黨成員開始質疑了對不對?他們開始質疑沙洲系統的是否邪惡,懷疑自已是否成為某種工具對不對?”孫小曦問。
“是這樣的,不可否認共同黨員主要根據地在斯拉夫,沙洲的主體也在斯拉夫,而且最關鍵的是斯拉夫那邊擁有強大的領袖,比如卡拉什尼科夫,比如沙洲目前的根源核心bm35號以及恬靜女士。這讓他們幾乎沒有遭受損失。而南盟則不同,他們的領袖,也就是兩位最高委員會成員本身就是投機分子,他們也不具備居中協調以及忍受自身犧牲的覺悟,這也是南盟的共同黨發生嚴重脫黨現象的直接原因,而且到了現在,隨著北方戰爭的進行,格拉瓦和費爾南多先生已經算是自成一體,脫離了最高委員會,沙洲系統現在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工具,一個逐漸凋敝的工具。但這不能夠成為現實,我們需要重新建立一個網絡,這是為了對抗即將到來的災難所必須做到的事情。”
“災難?”孫小曦并不知道所謂的災難是什么?她所看到的只是一場又一場的沖突,不過她的玲瓏心終究還是能夠從微小處看到許多事情之中的反常,那并不僅僅關乎于權力和欲望,而是帶有一種刻意掩飾的恐懼和慌亂。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一些對不對?伊莎貝拉女士?”阿芙洛狄忒說:“在先知殿之中,這并不是一個秘密,面對那些惡魔天使巨像你已經能夠看出一些來了,那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科技,那么災難會來自于那里?”
“其實,我并不在意什么災難,阿芙洛狄忒女士,我只在乎未來我是否能夠過得舒適,是否能夠擁有如現在一般的威能,能夠如現在這般俯視天下大部分的人。”伊莎貝拉坦誠而干脆的說:“如果眼下我在走的這條路能夠保證這些,那么我愿意加入你們,而且我恐怕早就接受了你們的邀請,從一開始就已經接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