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余抱著東西,局促的坐著。
雖然她和裴肅前世做過夫妻,可裴肅總是在外做任務,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
而且,就算裴肅回來了,他們之間的話題也很少。
如今裴肅與她又不熟,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和裴肅說些什么。
要不,她還是找個借口離開吧?
就在她在腦海中演練了一遍,正準備開口時,一抬頭卻對上了裴肅冷漠凌厲的鳳眸。
她的勇氣瞬間被擊潰,然后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把頭縮了回去。
裴肅見她似乎有些怕自己,和那天晚上熟稔熱心腸的樣子差別很大,不由得眉頭一皺。
“你怕我!為什么?”
裴肅直接就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時余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問了。
“我沒有怕你,只是不知道該和你說什么,那天晚上我著急救人,沒想那么多?”
裴肅目光帶著審視,語氣冰冷,“我沒提那晚的事!”
他都沒提,這個女同志卻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太了解他了,還是說知道些什么……心虛了。
時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裴肅是個軍|人,有十分敏銳的洞察力。
她那些因為熟悉裴肅的自然反應,在裴肅看來十分可疑。
尤其是他現在可能正在執行什么秘密任務,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會牽動他的神經。
裴肅可能把她當嫌疑人了!
意識到這點后,時余的大腦就飛速運轉著。
然后,她看向裴肅的傷口,小心翼翼的說:“我以前看過中槍之人的傷口,那天晚上回去后,我才反應過來你的傷時槍打的。”
“我猜你身份應該有些特殊,與其說我害怕你,不如說是敬畏,而且你這個樣子挺嚇人的。”
說完這話,時余就低下頭去,不敢看裴肅。
見狀,裴肅頓了頓,然后神情就柔和了些。
他打聽過,這個女同志很聰明,學習特別好,根據這些猜到他身份特殊能說得通。
但他還是有些懷疑!
“我聽說,你們村的裴叔叔去年就死了,你把我認成他,就不害怕嗎?”
時余有些緊張,說話也越發謹慎,“不怕,他人挺好的,而且我又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虧心事。”
裴肅追問道:“那你大晚上看到受傷的陌生男人就不怕了?”
時余捏了捏手心,鎮定道:“一開始是有點怕的,但我沒想那么多,后來知道你是陸爺爺的外孫,不是壞人,就更不會害怕了。”
見她強裝鎮定的樣子,裴肅突然想她今年才十六,還是個孩子,自己這樣似乎有些過分了。
于是,他的身子就后退了些,“抱歉,本能反應,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他的語氣依舊冷,但比剛才步步緊逼的樣子軟和了些。
時余在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氣,“沒關系,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裴肅看著手中的飯盒,“你的手藝很好,和我家鄉的味道很像,你是特意做的嗎?”
時余心一驚,有些懊惱,這又是個漏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