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同志,你怎么在這兒?”
時余下意識的把木棍和藥藏在身后,還試圖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擋住地下的兩人。
“我一直都在這兒,你……”看著她小臉慘白,神情慌亂的樣子,裴肅咽下了訓斥的話。
在知道徐白鈺和宋肆清要算計時余后,裴肅就一直盯著他倆。
今天見他倆偷摸出來,就跟了上來,剛才聽到他倆說的那些話時,他本來想收拾這他倆的,但察覺有人偷偷摸摸的靠近,所以就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他沒想到來人會是時余,更加沒想到時余會這么簡單粗暴的將兩人打暈。
他擔心時余會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這才出面阻止。
知道裴肅都看到了,時余更慌了。
她連忙解釋,聲音都忍不住有些發顫。
“是他們先要下藥算計我的,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我沒想把他們怎么樣……”
她只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宋肆清和徐白鈺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再另外附送他們一個大禮。
但有些操作他不能和裴肅說,她怕裴肅認為她惡毒,怕給裴肅留下壞的形象。
見她眼眶泛紅,似乎自己被嚇得不輕,裴肅不由的放軟了語氣,“我知道,你別怕,你沒有做錯什么。”
“只是你這樣做太冒險了,你不該一個人過來的,至少得喊上一個人陪你。”
徐白鈺和宋肆清是兩個人,宋肆清還是個男人,這無論是人數還是力量,時余都不是對手。
如果時余運氣差一點,沒能將人打暈,那后果不堪設想。
裴肅一向冷漠的聲音里帶著關心,沒有一點兒不喜,時余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愣神間,裴肅將她藏在身后的木棍和藥拿走。
“在這兒等我,我先把人搬進去。”
“好!”
時余乖巧的點頭應下,然后看著裴肅用衣服包著手,像拎小雞仔似的,先后把徐白鈺和宋肆清搬進木屋。
“走吧,我送你回去。”
說著,裴肅就走在前面。
時余看了兩眼木屋這才跟了上去,“裴同志,你……不反對的做法嗎?”
“不反對,但這些臟事你不該沾手。”
時余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華,應該干干凈凈,開心快樂的活著,不該為了爛人爛事臟了手,毀了人生。
聞言,時余心頭一震,心情有些許復雜,有開心、有感動、還有些懊惱……
他倆陷入了沉默,一路上只能聽到蟲鳴,和水珠落入水洼中的聲響。
時余糾結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坦白,“裴同志,其實……我還做了另一件事。”
裴肅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什么?”
時余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道:“我以宋二狗的名義,給村尾住著的林雙木寫了個紙條,約他來木屋見面。”
這話一出,裴肅突然停下,時余低著頭沒注意直接就撞了上去。
她捂著頭痛呼一聲,然后一抬頭就對上了裴肅懷疑的目光。
“為什么約他?”
不怪裴肅懷疑,只是他和周揚、安琤才剛鎖定這個嫌疑人,時余就在這個時候提及這個人,讓他神經一下子就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