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她還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真是一點兒都不穩重。
她哭紅了雙眼,小巧的鼻頭也有些泛紅,像一只可憐軟糯的小兔子。
看著她這樣,裴肅眉頭緊蹙,很是心疼,他很想見她擁入懷中溫柔安撫。
但他的另一只手才剛抬起就克制的放了下來,因為這樣會嚇到她的!
“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難過是正常的。”
裴肅努力讓自己的神情和語氣不那么冷硬,安慰道:“哭是人的正常情緒,這沒什么好丟臉的。”
在他的安撫下,時余慢慢的止住了眼淚,委屈難過的情緒也逐漸平息。
時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裴肅,“對不起,弄臟你的手了。”
不等裴肅開口,時余就連忙扯下自己的袖子給他擦手。
手上微涼的觸感,讓裴肅身體一顫嗎,目光不由得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時余的手很小,常年勞作的手上帶著繭,不細膩也不光滑,但在他青筋凸/起的粗糙大手的對比之下,卻顯得那么的柔弱無骨,指如削蔥根。
裴肅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不由的想著,她的手握著應該很軟很舒服。
他這么想,也這么去做了。
他慢慢的握住了時余的手,將她整個手掌都包裹了起來。
時余頓時一僵,瞳孔猛的一縮,眼里滿是詫異。
時余遲緩的抬起頭,有些茫然和慌亂的看著裴肅,心跳突然加快。
對上她的目光后,裴肅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但他并未松開,只是神情認真的看著時余。
“時余同志……”
這時,不遠處的草垛里傳來時興榮的聲音,打斷了裴肅想說的話。
“姐,裴大哥,你們聊好了嗎,這里蚊子好多啊,我被咬得渾身都是包,好癢啊!”
聞言,時余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手,紅著臉退了好幾步。
“馬……馬上了!”
時興榮‘哦’了一聲,繼續在草垛旁給他倆望風。
裴肅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有些悵然若失。
時余深呼吸幾口氣,然后這才問道:“裴肅同志,你剛才想和我說什么?”
裴肅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道:“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對徐白鈺背后的人有沒有什么線索?”
今晚的場合不太對,那些話應該在一個正式的場合和時余說。
話題跳到正事后,時余瞬間就清醒了。
“我有個猜測,可能可我的身世有關系,你應該也清楚,我不是時家親生的孩子,我是我媽在路邊撿回來的。”
裴肅點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媽說,這個刻著‘余’字的平安扣,是我身上除了衣服以外唯一能找到的東西。”
時余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平安扣,“她讓我好好保管,說這平安扣是我以后找到親生父母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