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人叫什么?”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激動,還帶著些憤怒和不可置信。
徐白鈺下意識的握緊電話,眼里閃過驚慌,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聲的回道:“裴……裴肅,他叫裴肅,京城人,現在好像是在蜀州當兵的,有……有什么問題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只有對方的沉重的呼吸聲不斷傳來。
這樣的安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徐白鈺越發的忐忑,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
就在她準備說些什么時,電話對面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玻璃碎在地上。
瞬間,她頭皮發麻,身體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嚇得差點就把電話給扔了出去。
“徐白鈺。”
這時,電話對面的人突然喊了她一聲,聲音平靜,但卻讓她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在,您說!”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徐白鈺先是渾身一緊,接著就一直點頭哈腰的應道:“是……好……我一定辦到……您放心……”
直到電話掛了,徐白鈺緊繃的身體才松懈了下來。
她不敢多留,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后,給了前臺電話錢后就急急忙忙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能跑就跑,不能跑就快步走,一刻也不停歇。
直到回到村里了,才停下來找個地方坐著喘口氣。
休息的時候,徐白鈺不由得回想起那通電話。
那人應該認識裴肅,可能還有點關系,不然也不會因為裴肅和時余正在處對象的這事有那么大反應!
這么說來,裴肅的來頭應該不小……
正思索著,耳邊突然想起一個聲音。
“徐知青,你怎么在這兒?”
見說話的人宋肆清,徐白鈺松了一口氣,隨即揚起溫柔的笑臉,“在知青點待著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對了,你怎么也在這里?是伯母出院了嗎?”
一聽這話,宋肆清的表情就有些勉強,“她昨天就出院了,但她生我的氣,這幾天一句話都沒和我說,無論我怎么做,她都把我當透明人,我有些難受,所以跑出來散散心!”
說完,宋肆清就看向徐白鈺,苦惱的問道:“徐知青,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聞言,徐白鈺心頭一跳,連忙道歉,“宋大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你們母子離心,你當時就不該護著我。”
雖然宋肆清可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但宋肆清都這么問了,內心深處肯定是有些怨的,她不能讓宋肆清怨上她。
“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當初就不該為自己辯解一句,我寧愿被伯母打死,也不愿意你和伯母嗚……”
徐白鈺的眼淚說來就來,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從她好看的杏眸滑落,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讓宋肆清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宋肆清臉上閃過懊悔,接著就手忙腳亂的安撫道:“徐知青,你別這么說,你也是受害者,明明不是你的錯,我媽還胡攪蠻纏的去找你麻煩。”
“我媽那么打你,你卻因為她是我媽、敬重她而沒有還手,是我媽對不起你。”
那天,宋肆清趕過去時只看到王盼娣壓著徐白鈺打,而徐白鈺沒有還手。
后來在徐白鈺的言語暗示下,他更是信了徐白鈺不還手是因為王盼娣是他媽之類的鬼話。
看著徐白鈺臉上的青紫,宋肆清越發的覺得愧疚。
隨后,宋肆清便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媽生我的氣,是我的錯,我不該推她,我應該好好的和她說的,若是我當時冷靜一點,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