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門口,只見一臉憔悴的張翠提著菜籃子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
她死死的盯著時余,仿佛時余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時余知道她在氣什么,就故意笑了笑,“大伯母,知道我體檢合格了,你很失望吧。”
“這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是不會讓惡人的奸計得逞的,你以后還是多做點好事,免得連累子孫!”
聞言,張翠氣得鼻子都歪了。
“該死的小賤人,你們一家真是缺了大德,你體檢明明沒有問題,你爸竟然還誆騙我們,讓我的興邦吃那些藥,害得他肝腎受損。”
要是再晚一點醫治,那時興邦的損傷就不可逆了。
如果時余的體檢失敗了,那時興邦遭此難也不算太虧。
可現在時余的體檢卻合格了!
這讓張翠覺得他們虧大發了,甚至覺得他們遭算計了。
想到這里,張翠罵得更難聽了,“爛心肝的小賤人,你們一家真他媽的該天打雷劈,淦你媽的,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聽著她含爹帶媽的叫罵聲,時余頓時怒了。
但不等時余開口,一旁的張芳芳和胡丹就怒懟道:“最該天打雷劈的才是時興邦,他有這結果是他罪有應得。”
“二丫體檢過了那是她運氣好,可光萍嬸子和小榮卻是實打實的遭了罪,小榮今年才十一,時興邦都下得去手!”
“時興邦既然干了這缺德事,那現在就得承擔這惡果,二丫他們有你們這樣的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時興邦這樣的品性,活該高考沒考上線,這要是考上了以后還得了?他指不定會干出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來!”
聽著這話,張翠頓時破防了,當即反駁道:“我兒子那么聰明,這次是運氣不好才沒考上線,下次他肯定能考上,而且也一定會考得比你們好。”
“你倆只是上了個專科線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讀完書都是老姑娘了,以后都沒男人要了。”
這話一出,張芳芳和胡丹都有些卡殼了。
她們不是生氣以后沒人要這一點,而是張翠這話讓她倆很不舒服,心里很膈應,但她倆又不知道問題在哪里,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時余冷笑一聲,反問道:“她們有手有腳,有腦子,有自己的思考,是獨立的個體,為什么一定要有人要?”
聽著這話,張芳芳和胡丹頓時恍然大悟,時余這話說得對啊!
而張翠則愣住了,她怎么感覺時余在罵她。
時余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繼續說道:“人的未來有無限可能,沒有誰規定女孩子這輩子就一定要嫁人生子,她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她們去城里上了大學,學到知識,開闊了眼界,讓自己變得優秀,成為更好的自己。”
“到時候她們可以去做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也可以選擇找一個喜歡的人組成家庭,甚至還可以去做任何自己喜歡的事情。”
聞言,張芳芳和胡丹的腦子瞬間清明了。
從小到大,她們聽得最多的話就是:你以后找個好男人嫁了,嫁了人之后要怎么樣怎么樣……
從來沒有人對她們說過她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不一定非要嫁人。
這時,時余看了張翠一眼,又道:“再說了,嫁一個重男輕女、脾氣大、沒什么本事,還只會心安理得的壓榨兄弟,吸家人血的男人又什么好的!”
時余沒有一個字提起時建國,但每一個字都在說時建國。
張翠聽她在陰陽自己,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張芳芳打斷道:“二丫說得都是實話啊,比起嫁錯人,更可怕的還得是生一個好吃懶做,心腸歹毒的兒子,然后還對他百般疼愛,為他苛待另一個兒子。”
胡丹也附和了幾句:“最可怕的是,這萬般寵愛的兒子也沒啥本事,高考沒考上線,反到是被冷待的另一個兒子考上了,雞飛蛋打了。”
從剛才張翠破防的樣子來看,張芳芳和胡丹都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了。
所以,她倆就以時興邦高考沒考上線的事實來戳張翠的肺管子。
張翠沒聽幾句就氣得不行,直接指著她倆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