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建國,你給我住手!”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時建軍驚呼道:“小叔公!”
接著,他和邱光萍他們對視一眼,就連忙跑過去看熱鬧,時余和邱光萍、陸爺子也連忙跟了上去。
而留在院子中的時興榮則搬來梯子,和陸景陽一起爬上墻頭圍觀。
剛爬上去,他倆就看到了在對面墻頭趴著的小虎子和栓子等人。
小虎子和栓子看著他倆,還朝他倆揮手示意。
時余到了隔壁才發現不光小叔公在,還有邱光成、大隊里的幾個干部,以及村里的人。
一瞬間,時余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她找到人群中的邱元俊,問道:“是我二堂哥提前把你們喊來的?”
邱元俊點點頭,“準確來說,是他讓我喊來的。”
“前天,我們去找了他之后,他晚上就找上我了。”
前天早上,邱元俊派去盯著許陽的那些個小混混找到他,告訴他一些新發現。
時興邦在河邊聽到的話,是許陽收買的人專門說給他聽的。
許陽應該是對舉報時余高考作弊一事有些顧慮,所以才想著先用別的辦法阻止時余上大學。
若是還不成,再舉報。
而時建國和張翠會想起頂替上學這一點,也是許陽安排的人以同樣的方式讓他倆聽到。
許陽原本的目的應該讓時建國和張翠暗中搞事,讓時興邦頂替時余,只不過不了解時家的事情。
時建國和張翠倒是想讓時興邦頂替了時余,可他們沒那個膽子,也知道這事的可行性不高,所以大概率會想著讓時興邦去頂替時興昌。
時余和邱元俊猜到了他倆的想法,就跑去找時興昌,提醒了他幾句。
他們怕時興昌不相信,也不想解釋他們從哪兒知道這些的,所以就沒直接說。
之后,時余就讓時興昌有空去醫院看看,想著時建國和張翠可能會聊起這話題,時興昌去的話有可能會聽到。
沒想到時建國和張翠真聊起了,時興昌也真的聽到了。
“這也算是老天保佑,讓他早日看清楚到他們的真面目。”
正說著,里面傳來邱光成他們的怒斥,“時建國,你好歹也受過教育的人,還是個老師,你怎么能干出讓人冒名入學的缺德事來。”
“時興昌是你們的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們的仇人!”
“別人家只要有孩子考上了,無論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都歡歡喜喜的,即便是女娃也開心,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在這一聲聲的怒斥下,時建國和張翠一聲都不敢吭,恨不得化身為鴕鳥,然后把自己的頭埋進地里。
從頭到尾,時興邦一直龜縮在房里,把時建國那裝聾作啞的樣子學了個十足。
時柱子和吳招娣忍不住為時建國說話,把一切都罪責都推到張翠頭上,結果被小叔公怒罵一通。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從頭到尾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是你們兩口子害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時建國和張翠才會變不學好。”
小叔公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時建軍怕他被氣出個好歹來,連忙出言勸慰。
最后,小叔公一錘定音,“即便你們不喜歡興昌這個兒子,那就讓他分戶出去。”
“然后立個字據,以后除了給你們養老,其余的事情各不相干,省得以后你們又逼迫他。”
“另外,我們可都盯著你,要是你們在負責政審的通知面前胡說八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第二天,時興昌就帶著大隊寫的分戶申請和一些列資料去了去公/安局的戶口登記處。
隔了一天后,他就得到了新的戶口本。
看著那本嶄新的,只寫了他一個人名字的戶口本,時興昌的眼眶瞬間紅了。
見狀,時建軍拍了拍他的肩膀,“長痛不如短痛,我用了幾十年才徹底分開,期間的痛苦折磨,你也從小也看到過,你比我幸運多了。”
時興昌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應道:“嗯!”
“還有,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