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因為我們大隊的書/記想讓他的女兒頂替我來上大學,但被我發現了,然后他們就想弄死我。”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郭燕麗滿臉震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趙春梅回過神來后,就憤恨道:“他們怎么能這么做,他們眼里還有法律嗎?”
白欽嘆了一口氣,道:“大隊書/記在大隊里本來就擁有較大的權力,加上我們大隊的大隊長、婦女主任、民兵連長等干部不是他家的親戚,就是和他家有關系,所以他們一家在我們大隊可以說是只手遮天。”
“那時我體檢和政審都通過了,只需等通知書下來就可以去上大學,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見其他人都收到了,我就忍不住去找郵遞員。”
“去問了這才知道,我的通知書早就送過來了,只是被我們大隊書/記領走了。”
白欽當時就察覺到不對勁,但她沒有貿然的找上門去,而是偷偷去打探。
一番打探后,她知道了大隊書/記家正在為他女兒準備去京城上大學的事情。
可她明明記得大隊書/記的女兒高考都沒上線,怎么能去上大學?
她和書/記的女兒是一起去教育局看榜的,對方找了很久都沒找到自己的名字,最后哭著回家的。
所以,白欽琢磨了一下,就猜到書/記拿走她的通知書,要讓自己的女兒要頂替她去上大學。
“然后,我就想去縣城舉報,沒想到他們發現我去找過郵遞員了。”
“他們見事情敗露,就威脅我,若是我去鬧就悄無聲息的弄死我,之后又給我了一大筆錢,讓我息事寧人,搞威逼利誘那一套。”
“我直到我斗不過他們,就表面答應了,然后半夜偷偷跑去縣城找教育局和公/安局舉報,只可惜他們派人暗中盯著我,我還沒跑出村子就抓回去了。”
“他們把我毒打了一頓,就找了個借口把我關在小黑屋里囚禁了起來,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時不時的還進來打我。”
說這些時,白欽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時余她們幾個聽了這些后,心情都很沉重難過,眼里都是對白欽的心疼,就連性子冷漠的鄭聞溪也面露擔憂。
“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那些人好可怕!”郭燕麗的眼眶有些泛紅,聲音都有些哽咽。
光是從白欽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到底遭遇了多么威脅和可怕的事情。
心疼之余,她們還十分氣憤,“真是太過分了,就沒人能管管他們嗎?”
吳曉莉吸了吸鼻子,問道:“你的家人呢?就沒有人幫你主持公道嗎?”
似乎是想起了那孤立無援的絕望日子,白欽的語氣也變得低沉了些,“我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書/記一家勢大,大隊里沒人敢惹他們一家,都怕惹禍上身。”
說著,白欽的語氣突然變得輕松了很多,“不過,我最后還是贏了。”
“我趁著他們不注意,成功的逃了出去,去教育局和公/安局舉報了他們,他們全部被關進大牢去了,而我也拿到了屬于我的通知書。”
她把這過程說得十分輕松,三言兩語就帶過,但時余她們幾個都知道其中的艱辛苦楚不是她們能想象得出來的。
想到這里,郭燕麗她們就越發的心疼白欽。
見時余她們都心疼的看著自己,她頓時笑道:“你們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們心疼和可憐我,我是在向你們炫耀。”
“我也不覺得我可憐,我覺得我很厲害,我一個人斗倒了只手遮天的書/記一家,不僅給我自己討了個公道,還讓那些惡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事我能說一輩子!”
說這話時,白欽滿臉驕傲和開心,沒有一點兒故作堅強和難過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說真的。
見她如此豁達開朗,時余便收起情緒,笑著贊賞道:“對,你很棒!”
鄭聞溪也道:“厲害!”
郭燕麗她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夸贊白欽。
一時間,宿舍內沉重難過的氣氛被輕松愉悅的氣氛取代。
雖然白欽說了她不需要可憐,但時余她們還是會盡可能的去幫助她,幫她補課、借她錢或飯菜票,還帶她去醫院看傷買藥、買吃的亦或者給她幾件衣服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