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嶼君一直在旁邊開導,她才漸漸舒緩過來。
婦產科的主任醫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高瘦白凈,說話利落干脆。
宋瑾是與楚嶼君一起走進診室的。
主任醫師在電腦上盯著宋瑾的檢查單看了足足兩分鐘,掃了眼楚嶼君,“患者的信息涉及隱私,你先出去。”
“這是我未婚妻,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隱私,你說就是。”
楚嶼君語氣堅執,沒有離開的打算。
主任醫師探尋地看向宋瑾,宋瑾點頭。
“我問,你答,不要有任何隱瞞。”主任醫師的目光定格在宋瑾身上,“你近些年是不是懷過孕?”
“三年前懷過一次,是意外。”宋瑾據實相告,“才一個月,就被我做掉了。”
“問題就出在這里。”主任醫師指著電腦屏上的輸卵管造影圖像,“雙側輸卵管雖然堵塞,但是沒有積水積膿。據我三十年的臨床經驗來看,十有八九是因為流產時感染所致。子宮內膜陳舊性損傷,也是這個道理。”
宋瑾的心咯噔一下。
當時為了避開楚嶼君,她臨時起意去了海城,隨便找了家私人醫院。
吃下幾片藥沒多久,下身就開始見紅。
整個過程就像來了一次大姨媽,持續一周左右,后續也沒出現任何癥狀。
她把這一切都說給主任醫師,主任醫師問:“流產之后,醫生有沒有為你清理宮腔?”
“沒有。”她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個女醫生為她做了檢查,說完全正常。
“月份那么小,按說不會有胚芽組織殘留。但能把雙側輸卵管堵塞,除了胚芽殘留,別的也不太可能。”主任醫師皺眉,“我來說一下治療方案吧,先采取保守方法,用藥物治療一個月。如果效果不明顯,就只能進行手術治療了。”
“我們回家商量商量再說。”
不待宋瑾應聲,楚嶼君就已開口。
主任醫師點頭,“這已經影響到正常的生育,不能再拖延了。”
宋瑾在楚嶼君的陪同下,下樓。
上車后,她問楚嶼君為什么不讓醫生開藥進行治療。
“我剛剛定了三小時后飛江城的機票,我帶你去找國內最負盛名的婦科圣手——姜炳屹。”
“姜炳屹?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有些熟——”她尾音拖長,說著忽然想起來是哪個了,“他是姜早阿姨的父親!在國內婦產界是泰斗級的人物!”
“就是他。”
“姜炳屹早就退休,好多年不問診了。如果我們想要請他為我診治,勢必要通過姜早阿姨,這樣的話,我媽就知道我三年前流產的事兒了。”宋瑾頹敗感滿滿。
“沒辦法,糖糖,姜炳屹是婦產界最好的醫生。為了你的身體快些痊愈,我們必須去找他。”
楚嶼君給她一個暖心的笑容,在她臉上捏了下,“又不是什么大問題,不許愁眉苦臉。來,笑一個。”
她擠出個空洞的笑容,但三秒鐘不到就消失不見,“我真有可能是因為三年前的流產,身體才出現了問題。”
“出現問題趕緊解決就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楚嶼君說得云淡風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