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的話令喬晚啼笑皆非。
“人往往都是這樣,對唾手可得的東西常常嗤之以鼻;對暫時得不到的,卻心心相念。糖糖,你現在的心情,媽媽完全能理解。”
“我想好了,只要能順利懷孕,就馬上與楚嶼君領證兒、舉行婚禮。”
宋瑾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楚嶼君和家人,這一個月她壓抑了太多負面情緒,此時面對最疼愛自己的媽媽,她選擇了主動傾訴。
喬晚有個問題一直梗在心頭,宋瑾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出現輸卵管堵塞、宮腔內膜陳舊性損傷。
宋瑾一開始不說,后來耐不住喬晚的一再逼問,才說出三年前意外懷孕流產的事兒。
“簡直是胡鬧!”喬晚瞬間動怒,“我就知道楚嶼君三年前與你鬧分手,里面定有曲折,還真是這樣!懷孕、流產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訴我?”
“我怕您生氣,不敢說。”宋瑾頹敗捂臉。
喬晚思緒悠悠,生氣懟道:“難怪那個時候,你聞到蟹黃湯包會嘔吐。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你還在衛生棉上作假糊弄我!”
宋瑾被戳中軟肋,心虛地垂下眼簾,“媽,如果那個時候您知道我懷孕,肯定會逼我馬上與楚嶼君舉行婚禮。”
“孩子都有了,不舉行婚禮怎么給孩子一個家?”喬晚被她氣得心口疼,朝路旁一打方向,把車停下。
“我快被你氣死了,必須緩一緩才能繼續開車。”
宋瑾扯掉身上的安全帶,擰開副駕駛的車門,“咱們換一下位子,我來開車。”
“我就尋思,如果沒有流過產,你輸卵管和宮腔內膜怎么會出現問題!”喬晚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痛苦閉眼,“你個傻丫頭,如果你當時執意要做掉孩子,難道我這個親媽還能逼你去結婚!”
宋瑾雙腳落地,愧疚地怔住,“媽,我現在的不孕障礙都是那次流產造成的,所有的錯都在我身上。”
“糖糖,讓我怎么說你好呢!”喬晚無可奈何地連連嘆氣。
她心情亂糟糟,沒有繼續開車,索性與宋瑾換了位子。
宋瑾啟動引擎,幾次挑起話題,喬晚都沒應聲。
車子駛入市區,喬晚忽然開口,“等到周末,我帶你去趟江城的月老廟求個姻緣簽,問一問。”
“那次鬧分手,我和楚嶼君和好之后就去了月老廟,求了姻緣簽。簽文是‘久雨遇晴天,月亮出烏云’,解簽的老人說是實打實的上上簽。但是——”
宋瑾對那支簽文記憶猶新。
喬晚焦灼問道:“但是什么?”
“解簽老人說,婚姻雖然順遂,但子女緣淺薄。子女緣會反噬到婚姻,婚姻也會如履薄冰。”
宋瑾把解簽老人的話,毫無隱瞞地和盤托出。
三年前,她聽得云里霧里,現在一想就透徹了。
“子女緣淺薄——”喬晚反復在心中嘀咕這五個字。
回到錦繡居,宋瑾沒做停留,稍作收拾去了律所。
喬晚被那句“子女緣淺薄”擾得心煩意亂,撥出姜早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