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明白了。”
李新年只覺鼻尖酸澀,凝聲道:“孩兒不會讓堂叔和諸位長輩失望。”
“你需謹記。”
爺孫言語間,已是到了長陽府北部,那有一山脈,在這大雪之年仍郁郁蔥蔥。
于家。
淑妃姓于,當年子書晚冬替淑妃族人于長陽府落戶安家,李家又添了一附屬勢力。淑妃對李家頗為感激,見李長安和李新年前來,便攜于家老少前來迎接,子書晚冬便在侍奉淑妃。
一番寒暄過后,李長安便道:“淑妃娘娘,長安此來便是要為我家孩子提一門親事。”
“當真?”淑妃和于家族人大喜。
可子書晚冬瞧見了李長安瞥向自己那玩味的眼神,再看看李新年那笑臉盈盈的樣子,霎時小臉一白,“不,不成的!我和李新年差著幾百歲的年齡,他太小了!”
“......”
李新年默默低頭飲茶,心中平靜如水,沒事的,畢竟是自己的未來的堂叔母,看不起自己和貶低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晚冬姑娘誤會了。”李長安笑道:“我家那孩兒是太師義子,北境修羅軍統領李星火,他還未娶妻。”
“李星火?”
子書晚冬一怔,那日在趙家宴會上威風凜凜的身影從腦海中越來越清晰,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這...”淑妃黛眉緊蹙,看了眼子書晚冬,猶豫片刻才道:“李將軍大名,長陽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我有耳聞,李將軍常年生活在北境,又有妾室十六人,那些妾室無一不是大家族出身,我家晚冬...”
淑妃咬著牙,于家能在長陽府立足,全憑子書晚冬,而且晚冬這孩子孝順,這也是亁王死后她唯一的慰藉。便是李家再勢強,她也不愿子書晚冬去北境受苦。從深宮里出來的她,最是明白正室和妾室之間,是何等勾心斗角。
“淑妃娘娘放心。”
李長安見淑妃言語間有著推辭,反倒是更心安了些,“今日長安只是求親,也是因我家那侄兒沉默寡言,卻和子書姑娘相談甚歡,前來一問罷了。淑妃娘娘大可與晚冬姑娘商量,若不愿意,只當玩笑便是。”
“三日之后長安再來。”
言畢,李長安帶著李新年告退。
可李長安說得輕巧,于家人卻不覺如此,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亁王,如今在長陽府這地方若成為李家姻親,即便關系遠了些,卻也能因而受益。
不過一天,淑妃已經被利欲熏心的族人擾得不勝其煩,令得她心事重重地找到了子書晚冬。
正想讓曾孫女以彼岸仙宮的名頭向族人施壓,令得他們斷了這個念想,卻不曾想,子書晚冬失神地坐在茶桌旁,不知沏好了多久的茶都已經涼透了。
“曾祖母,您說,北境是什么樣子的啊?”
“晚冬。”
淑妃面色一變。
卻見子書晚冬眼神復雜至極,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未知事物的向往,她聲音木然,“我聽狂花妹妹說過李星火的故事,他十歲就孤苦無依,和我一樣。我小時候就被送到了彼岸仙宮,我那時候就知道,只有變強才能為父親和母親報仇,可是我很膽小......”
淑妃坐在子書晚冬面前,聽著曾孫女兒說著往事,直到子書晚冬說道:“這次,我想大膽一些,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