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為什么不自己走路?”
李長媱推著輪椅,輪椅上是李長生。扎著馬尾穿著清爽單衣的李長媱也不知道問過多少次,發泄著不滿,在家里她是掌上明珠,老哥面前是推輪椅的婢女。
這些年老哥在打理家里的事務,跟老哥在外的時候,不知多少被外人當成侍女,使喚她去干這干那兒的。
李長生撫摸著身下中品法寶輪椅,認真道:“你不懂,我坐在輪椅上太久了。現在整個南境的高手都知道,咱們李家有個坐在輪椅上的‘長生公子’,也都知道我是偽裝,畢竟沒有哪個凡人活這么大的歲數。”
“不是知道了嗎?”李長媱皺著眉頭。
“對啊,你想想,大家都知道我裝,我裝了那么多年,忽然站起來,他們害不害怕?本來天下就亂,我再站起來,那更亂了。”李長生擺擺手,“長媱啊,我這輩子,算是身體健康,又自個兒癱在輪椅上了。”
“......”李長媱眨了下眼睛。
定然是老哥忽悠她繼續推輪椅,不過老哥說的有道理。
很快兄妹二人就到了老樹下。
李長媱見姑姑在坐定,正欲要向前,李長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時間慢慢過去,李長生的手指在輪椅把手上不斷輕彈。
前些年天墉府一戰之后,長輩們都在修行,有人成仙,有人成魔,長輩們自己身上的事兒麻煩著呢。隨后家中長輩一令下,家里真正的主控權就交到了他的手上,明面上是求命、初秀那倆孩子管著家業。
其實現在的家業,也沒什么好管。
血月要到了,大伙兒都在備戰,世間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吃凡人。現在從天墉府、單名州府到青云府的路上,不知多少流民在逃亡,可是一府之地何其大?別說跑出一府之地了,路上不餓死、累死、病死已經是天大造化。
這些事,李長生不敢去管,每次一見到人間疾苦,身上的人皇眼就開始作祟。
他也只能安排好青云府一地,鑄法陣,設一層層的陷阱。
血月隔絕了南境和皇朝的聯系,就連暗鴉也無法穿過血月,海路能走,金丹修士才能通過海路繞過一大圈子去獲取情報,這種情報回來早過時了。
這般境地之下,李長生也只有通過姑姑的佛道和信徒的聯系,能獲取最新情報,與外界取得聯系。
忽而老樹下起佛光。
李長生頓見姑姑李狂花轉過身來,隨著姑姑修行佛法,看起來比他還年輕的姑姑臉上也越有慈悲相。
“形勢不好。”
李狂花長吐出一口氣,“外界就好像不知道仙人出世一般,世間沒有仙人出世的傳言,皇朝甚至不知道西境和南境發生了什么。天理堂和各大勢力的人通過我們在世間傳達消息,這些人...全死了。”
“中原一地的邊界,是皇朝護國衛、神殿的人在陳兵守護,邊境早已疏散,世人只知道,皇朝在西境大獲全勝,殲滅了巫族三個圖騰。”
“北境國師和太師彼此對峙,國師鎮壓了北境大軍,讓他們去滅妖,滅妖一大域,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