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那不是靈君，絕不是。”
“一定是別的什么東西！”
無數感知朝往虛空中望去，那縷黑煙才飄出，仙界之內原本屬于靈君靈殿所在的仙界，發出了無數遠古靈魂的怒吼和悲鳴。
從仙界到地面劃過的仙靈氣仍然存在，轟倒在地面的碎石才剛剛落下，塵煙依舊在漫起，那股巨力讓地面碎裂。
靈域大戰中注視著仙界內一切的高手們這一刻的腦海一片空白，無論他們是在殺敵，無論他們在這一瞬間之前是一種什么激昂的心情，這一刻他們都是失真的，恍若時間停止，萬事皆空，那些難以置信的念頭又在腦海清空之后不斷涌來。
即便是仙界之內已經涌出了充滿各種規則的靈氣，他們依舊不愿意去相信。
只是和他們一樣不愿意相信這一切的，還有從仙界墜落的當事人。
......
急速從空中墜落的沖擊，甚至將地面擠壓得宕實，以至于從空中墜落的仙人之軀如彈跳滾動。
在塵煙中平躺的靈君茫然地凝望天穹，可是這一刻祂卻只能瞧見迷霧，就如同祂在仙界內看不穿的黑霧。漫天的碎石終于和祂一樣從天空墜落，拍打在祂的軀體和面龐上。
祂那雙似乎蘊藏著星海和歷史的雙眸明亮，祂褐色的瞳孔格外深邃，可卻又似乎充滿了無窮的空洞。
忽而祂的身軀顫動一下，濃稠的鮮血從祂的嘴角潺潺涌出，祂的衣裳沾滿灰塵，腹部逐漸被鮮血染紅。
“一念...”
靈君念出了這兩個字，這是在仙界里祂從李氏老祖口中聽到了兩個字。
剛剛發生的一切猶在眼前。
祂的《萬古靈回至圣經》喚動一千八百余上古靈體，十八龍鳳化成實質。這是祂復蘇之前，無數年積攢的底蘊和仙法，這一切都隨祂而來，也是祂引以為傲的一切。甚至在復蘇之后，祂確信在《萬古靈回至圣經》更近一步，無論森林子還是魅狐娘娘，也只能仰望祂。
面對威名天下的李氏老祖，靈君從來沒想過能將之鎮壓，畢竟對方的目的是對付天池圣母，必然擁有著自身的底牌。可即便如此，靈君也期盼祂無數年來積攢的底蘊能困住李氏老祖，等待著天池圣母降臨之后將之殺死。
可靈君怎么也沒想到，祂一切的推演和準備，瞬間動用畢生之力，面對的只有兩個字——
一念。
靈君在煙塵之中，挪動僵硬、沾滿灰塵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和脖子，祂唯一記得的是，就在那一念的簡短時間中，李氏老祖就已經到了祂的面前。冰冷的天樞鎮靈槍，將上千種規則轟入祂的腹部。
祂的脖子依舊留存著擠壓之感，還存在著一道掌印，還有...眼前透過黑霧的不屑與睥睨的目光。
“這不可能。”
靈君如若夢囈。
祂竟然，在一念之中，什么都無從感知，像是垃圾一樣，被李氏老祖從仙界里丟了出來！
仿佛祂先前所有說過的愿景，祂所有準備，祂無數年來的底蘊，祂這幾百年來建設的一切，在李氏老祖的面前，就是徹頭徹尾的垃圾！！！
“這不可能！”
靈君想要怒喝，可無論祂如何嘶吼，卻發現祂甚至不敢對天空中無法窺探的李氏老祖高聲語，于是祂的怒吼抑制在喉中，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在喘息。
那是...來自于身體本能的恐懼與害怕。
青筋開始爬滿祂的身軀，血絲遍布祂的眼球，祂艱難地爬起身來，不甘的凝望著仙界。
耳邊，是屬下們傳來絕望而擔憂的呼喚。
......
“靈君！！！”
參安龐大身軀上的那柄充滿眼睛的金色權杖在閃爍，祂瞪大了無數的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靈君墜落之處，還來不及去想李長生和李長媱兄妹究竟在何處，祂只能朝靈君驚恐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