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昏,二人離開的時候,江慈菀把她自己采是茶送給她們。
“這是我今日采的,泡起來清新爽口,你們別嫌棄。”
“若是要見面,只能等采茶結束了。”
江顏聽見這話,心里氣得不行,恨不得把她帶走,可她知道,如此做法肯定會給姩姩添麻煩的。
“姩姩,我們走了。”
她想回去找母親想辦法。
沈姝瑤將茶帶回去以后,剛好碰見從翰林院回來的沈仲元。
“爹爹,娘,你們快喝這茶,是姩姩給我帶的。”
“妹妹,在喝什么好東西呢?”
沈仲元恰好趕上,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妹妹,你這茶是哪里買的,如此好喝。”
沈姝瑤驕傲地笑:“姩姩給我的。”
說完這個,她又忍不住把江慈菀在莊子上如何受苦告訴家里人。
“阿兄,你說即便是庶出也是自己的女兒,為何把人送去遭那么多罪呢?”
一家人聽了她一番話以后,都覺得惋惜。
沈仲元心里越覺得江二小姐可憐。
可惜她身份是庶出,家里的長輩向來講究門當戶對,不可能讓他娶江二小姐的。
于是這份無奈,他只好給宋裴聞說,發泄出來。
“子筠,你嘗嘗這茶怎么樣?”
宋裴聞喝了一口,說了聲好。
“這是我從我妹妹那里拿來的。”
聽見這句話,宋裴聞差點沒吐出來:“你….你什么意思?”
這算是問到心坎上了,沈仲元立馬將妹妹的話說了出來。
最后嘬了口茶:“子筠,你說江二小姐也挺可憐的,只不過我瞧著她那樣的女子必定不會做人妾。”
畢竟寧做寒門妻,不做世家妾。
妻和妾始終是不一樣的。
“若是她愿意,我或許能與父親他們商量,納她入府。”
有妹妹在,她進沈府,只會比在江府好。
聽見這話,宋裴聞眼眸沉下來看著他,甚至眼神中還有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緒。
“這些事情,你不要與其他人再說,讓江二姑娘難堪。”
“我知道,子筠你是我朋友,我才說的。”
“子筠,聽說你要娶江家三小姐為妻,若是可以,你何不收了江二姑娘,給她一分照拂呢。”
這話宋裴聞不并不是沒有想過,可惜姩姩不愿意。
而且如今,他并不想讓她做妾,也不想娶江家三小姐。
“你說這話,是想讓我幫她?”宋裴聞反問他。
沈仲元摸了摸鼻子說:“我妹妹喜歡她,我也想幫幫她。”
宋裴聞冷笑一聲:“幫可以,以后你妹妹給你好東西,可要記得分我。”
沈仲元掙扎了半天,不排除他對妹妹沒意思就答應他了。
等晚上他一個人坐在榻邊的時候,將那塊先前他藏起來的手帕拿了出來。
這些天,他忍不住會想起江二姑娘,想她笑的樣子,嬌滴滴哭的樣子。
她曾拒絕過自己,所以他不敢再對她開口,只好期盼自己去忘記對她的感情。
饒是如此,她那張臉,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會變本加厲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于是,這個夜晚,宋裴聞又做了一個曾經做過的夢。
一個難以啟齒,有江二姑娘的夢。
夢里,女子嬌滴滴地坐在榻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子筠哥哥,你疼疼我,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