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眼,目光掃過她通紅的眼眸,最后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
分開時兩人的手指在指間不經意的摩擦了一下。
“三分之二的家產由江慈菀繼承,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就快些吧遺產分出來吧。”
一聽要交三分之二,陳老爺不淡定了,立馬也拿出了一封遺書。
“王爺,自古以來家產由男子繼承,草民這里的遺書是家父親自寫的。”
“不知道侄女這遺書是何人偽造的,侄女即便想要錢,也不能這般胡來不是。”
江慈菀毫不退縮,反而笑道:“舅舅,我雖然失憶,但這遺書是放在我身上,倒是舅舅的遺書敢拿出來讓人鑒別一番嗎?”
“有何不敢?”陳老爺說道:“現在就讓人去衙門請張書吏過來吧。”
不一會兒,衙門的書吏就匆匆趕來,看見璟王這里,嚇得腿軟:“下官拜見王爺。”
“張書吏,這兩封遺書你參照陳太爺字跡辨別一下真偽吧。”
“是,王爺。”
張書吏拿著兩份遺書,心里卻忐忑不安。
其中一份是他親手偽造的,這個本事很少有人知道。
所以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想到會得到不少銀錢,他還是決定鋌而走險。
很快,他便得知結論,指著江慈菀的那一封解釋:“回王爺,這封是假的!”
“不可能,我這封是外祖父親手寫的,府上有許多人都看見了,包括外祖父身邊的管家。”江慈菀一臉心急的解釋道。
她知道璟王身邊有能甄別字跡的下屬,眼下這樣,也只不過是為了演戲而已。
“江侄女,你快告訴王爺,到底是何人指示你偽造遺書的?”
江慈菀淚流滿面的說:“小女沒有偽造遺書,王爺難道也認為小女在說謊嗎?”
她話音剛落,璟王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不由想起這句話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當時她為證明自己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地撞墻的。
陳老爺見璟王不語,更加確信這事兒成了。
“張吏書,此事雖然是家事,但我身為舅舅,不可能放任侄女一錯再錯,就有勞張吏書帶去衙門處杖刑吧。”
在大晉偽造遺書,是要受到杖刑的。
張吏書聞言,看向一旁的璟王。
璟王似笑非笑地拿起遺書看了看,淡淡道:“張吏書確定她這封假的?”
張吏書后背早已經冒起冷汗,拱手道:“下官愿意以性命擔保,絕無作假。”
聽見這話,男人的手指緊緊捏住遺書,眼眸變得陰冷起來。
“絕無作假….”
好一個絕無作假,他竟不知,這地方官員已經做到這般徇私舞弊,欺負一個弱女子的地步了!
“那便讓我身邊這位也幫看一二吧。我身邊這位是大理寺出來的仵作,想來多一個人多一份擔保。”
只見從暗處出現一個遮臉的男人接過璟王手里的東西,仔細查看一番后說道。
“王爺,江二小姐這封才是真的。”
不僅是真的,那遮臉的男人還把張書吏如何臨摹,又有哪些地方有問題通通說了出來。
“江二小姐這一封有一股淡淡的石榴香,而這一封沒有。”
江慈菀一聽,連忙解釋:“外祖父用的紙張,都是用石榴花侵泡過的,王爺不信,可以去問問造紙坊的老板。”
這個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只是兒時外祖無意間與她說的。
有璟王的人幫忙還不足以證明,但若是多了造紙坊的人說話。
陳老爺和白氏再想狡辯,也于事無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