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屋中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觀吾和小小想要尋找的田野生的父親,田
華。
田華提著一袋垃圾,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筒,重新走回小屋中去。
“走,我們進去吧。”小小說著飛了過去。
李觀吾跟著小小,從門縫中鉆進了小屋。
小屋非常地簡陋,里面除了一張床以外,還堆著各種各樣的瓶子紙盒。另外還有一個角落里,放著鍋碗瓢盆。
“你個死老頭子,你把兒子告到執法部門去干什么?現在上了電視,搞不好工作也沒了,我們這些年供讀書不是白供了嗎?”小屋中,女人說道。女人頭發花白、皮膚黝黑、滿臉皺紋,想來正是田野生的母親朱之秀。
“不是你說兒子千不好萬不好嗎?到了現在又怪我這怪我那的,那你當時就別說兒子媳婦不待見你啊。”田華火大的回嗆道。
“都怪兒子找了這么個媳婦,當時想著兒子找個城里媳婦,我們能跟著多享點福,哪知道兒子掙點錢全部都花在這個女人身上了,我們半點沒落著。叫我去照顧孫子,還嫌我這做得不對,那做得不好,阿生不是我這么一手一腳帶大的嘛,城里的女人就是喜歡作怪,死狐貍精。”朱之秀想起當時在兒子家里的經歷,心里就是一肚子火。
“撿來的娃兒就是養不熟,還不是你偏要養,養了就莫抱怨。”
“那還不是怪你沒用,害我生不出娃兒來。”朱之秀譏諷道。
田華聞言大怒,指著朱之秀的鼻子:“你說,這個龜兒子是不是你在外面和野男人生的。”
“放你的狗屁,你個沒良心的,自己不會生,還怪起我來了。”
朱之秀說著打開田華指向自己的手,田華聽到這個話更是氣極,揮拳頭就打。朱之秀也不甘示弱,連抓帶咬,兩個人在小屋里打成一團。
“放開放開,你這輩子是狗變的啊,這么喜歡咬人。”田華被朱之秀咬著胳膊,求饒道。
朱之秀松開口,披頭散發地坐到床上,哭訴著:“我這輩子怎么這么倒霉,遇到你這么個男人。”
李觀吾實在看不下去了,望了望小小,小小一轉身鉆出了小屋,李觀吾緊跟而去。
“小小,你說他們這到底是誰對誰錯啊?”李觀吾問道。
“你知道啥叫門當戶對不?”小小不答反問。
“啊?!現在什么年代啊,還門當戶對。”李觀吾在心里懷疑,這個小小到底是哪個年代的啊。
“小屁孩真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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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懂,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小小說道,“假設你媽媽看著天氣熱,炒了個苦瓜,而你討厭吃苦瓜,于是你就抱怨說你媽干嘛要炒個苦瓜,那你媽告訴你,夏天吃苦瓜對身體好,還夾了一筷子給你,你一生氣,直接把一碗飯給倒了,于是你媽罵你不懂得珍惜糧食,你又覺得不喜歡吃的為什么要吃。你說你們誰對誰錯?”
“本來就是嘛,我不喜歡吃的干嘛非要我吃。”
“你媽覺得對你好啊!”
“那是他覺得,又不是我覺得。”
“對啊,其實如果門不當戶不對,生活方式就會不一樣,所以就會產生各個方面觀念的沖突,就好像吃苦瓜一樣,個人喜好不同,但如果一個人把他的喜好強加在另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問題就出來了。這個時候地位高一些的就會覺得地位低的人什么都不懂,地位低的人又覺得自己被地位高的人看不起,于是矛盾就越來越大。”
李觀吾聽了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在家里如果不是爸媽包容自己,估計也得打起架來,這還是一家人,如果這個時候有個外人這么干,那打架也就不奇怪了。
“那我們這不是白折騰了,這種事也沒辦法說誰對誰錯啊。”李觀吾泄氣地說。
“你認為已經找到事情的真相了嗎?”小小問道。
“這事情還有什么真相?不就是觀念不同導致的家庭矛盾嗎?”李觀吾莫名其妙的看著小小。
“那為什么你和你媽觀念不同沒有打架呢?”
李觀吾沉思:也對啊,那是為什么呢?
“因為我是我媽的兒子,我媽包容我啊。”李觀吾說完恍然大悟一樣,“你是說是因為田野生不是田華的親生兒子,所以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