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連孤墳派遣出去的亡靈大軍,早已被熊熊火焰所吞沒,頃刻間燒成了灰燼。
閉著眼睛的定君謀,口中嘆息一聲,射出了他的無視之箭!
那一支箭,無視防御,不可逃避,直取冶皇面門而去。
冶皇情急之中,將一名桃色戰姬隔空抓來,擋在前方,他的身影,則連連閃爍,轉眼間遁入大陣之中,消失不見。
豈知那支箭砰的穿透戰姬肉身,猶如認準了對方蹤影,劃出一串美麗的弧度,落入大陣,當即將數十名妖姬就地抹殺。
大陣一隅,當即傳來一聲痛呼。
驟然聽到那一聲痛呼,定君謀面色很難看,一咬牙,連射數箭!
同一時刻,冶皇的反噬劍道已攻入了他的身體,定君謀當即噴出一口鮮血。
便在此刻,一個臃腫的身影猶如鬼魅出現在大陣一隅,斬出了犀利一刀!
寧淳一臉得意,自以為得計。
豈料一聲冷笑傳來,道:“當日你對付太咸劍帝,也是這一招么?今日本皇如法炮制,叫你自食其果!”
砰的一聲!
冶皇的一具傀儡身當即爆裂。
與此同時,寧淳身側,那一分為二的兩片傀儡殘影,也砰砰爆裂開來。
寧淳慘叫一聲,口中鮮血汩汩涌出,而其眉心間一道血色劍痕,愈見深邃。
“殘!”公鴨般的嗓子撕心裂肺。
大陣暗影中,一個落魄身影當即被震退出來,身影踉蹌,周身現出數道傷口,血流如注。
此刻,定君謀的盲射再度到了!
落魄身影探手一抓,竟憑空捏住了定君謀射來的長箭,憑借一座大陣鎮壓,將那股毀滅氣息當場捏碎。
他暗自嘆息,忖思五族竟算準了他的弱點,趁虛而來,自己百計周密防御,竟然無法阻止。
“惡衰之劫,各人所遇不同,若非本皇遭此大劫,豈能被宵小輩所算計,罷了!”
冶皇身影于大陣中閃爍穿行,看著一個個手下死于非命,當真痛徹心扉。
回眸一望間,已然看見那個陷身于萬般情劫中無法自拔的青年,不免長長嘆息道:“他的本命氣息愈見委頓,長此以往,必然會被這欲火情劫毀滅,是本皇太急于求成了,以至于,讓一棵絕佳的苗子毀在手里!痛哉!”
對方顯然受到自己的惡衰氣運所牽連,故而懵懂不明,越陷越深。
“即便到了如此窘迫地步,殺你們這群宵小輩還不難!”
冶皇身影一晃,再度消失。
“小心了!”
楚洗硯這一聲提醒卻是對正在欲火中掙扎的司馬窮奇喊出。
只是司馬窮奇未及反應,已被一腳踢飛出去,冶皇猶如雄獅出現,一聲怒吼,連連出拳,強行敲動那面黿龍戰鼓。
他以大陣為輔,一拳擊穿禁制,帶來的巨大反噬頓時波及眾人!
楚洗硯和赫連孤墳頓時被巨大的聲浪震飛出去,血濺長空。
“殘!”
寧淳聲嘶力竭,一刀落下,卻并非是斬向冶皇,而是斬向自己的肉身!
那種殘忍,那種決絕,便是連一代悍將定君謀也變了臉色。
空中,黿龍戰鼓破碎成萬千碎片,冶皇落魄的身影連退數十步,幾乎無法站立。
他遭遇惡衰之劫,被寧淳如此兇殘一刀趁虛而入,已然遭受重創。
更為不利的是,定君謀再度射出了他的箭,這一箭,一箭定天!
這一箭并非射向冶皇,而是射向情天恨海大陣深處,那一處隱匿中的核心陣眼!
一聲凄厲的長嘯聲中,冶皇仰天噴出一道長長的血虹。
同一時刻,大陣深處,也掠起了一道長長的血光,那一道血光,正是處身于重重情劫中沉淪不醒的桑北所噴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