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瞬間一進一退,表現實在太過詭異了。
“他居然真的擋住了!”
此刻的青凌子不因后退而有絲毫頹喪,他圓睜雙眸,顯得愈發興奮。
那座烏沉沉的妖夜鼎顯然引起了他的濃厚興致。
不止是他,圍攻桑北的九峰修士再度陷入深深震驚之中。
看著那些吞云吐霧的大妖形象,純屬蠻荒異類,居然敢在劍門內現世,是可忍,孰不可忍!
“殺!”
“除魔衛道,我輩職責,諸君,今日就是我等斬魔證道之日!”
“太咸余孽,勾結大荒妖類,已然毫無底線,諸君不可留手,傾力一擊!”
怒喝聲中,一個個修士紛紛燃燒精血,激發出一道道深邃劍氣,斬碎虛空,劈向桑北。
“若不能浴火重生,則吾寧可永墜黑暗!”
桑北一聲咆哮,萬妖響應,就見一縷火焰從腳底涌出,轉眼間將他燒成了一個火人。
與此同時,重明,夫諸,乘黃,夔牛等九尊大妖魚貫沖了出去,撞入山門之內,在釋放出的隆隆雷音之中,相繼潰滅不見。
再看時下的桑北,已然化作一副木乃伊之態。
他意守枯盤,心入剎那,人間道極限釋放,任由那重重劍道攻落下來,眸中所見,物我相融,只一心抱合于天地之間。
間不容發,他的右腳再度向前邁出一步,距離那柄天刺劍越來越近。
他無物無我,在踏出一步的同時,手指一點,捺向虛空!
青凌子內心一片駭然,他感到此刻自己面對的,并非是桑北一人,而是第九峰之外,其余諸峰的重重鎮壓。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初入劍門那日,何其孤獨無助,若非最后一刻,青冥子出手,自己早已化作了灰燼。
他深深明白眼前的桑北,和他根本就是一路人。
揮手一拍胸口,一縷熱血激灑而出。
一時間青峰染血,近百道驚雷落下。
“小子,你要演戲,老夫索性,陪你上演一場!”
天刺驟然一擊,綻放出一道深邃劍痕,撕裂虛空。
此刻,桑北竟然如同置身事外,看似不動的身形,其實已然瞬移了成百上千次之多。
一縷縷鮮血綻放,血染了青峰,驚艷了此間天地。
在天刺發出一擊的剎那,桑北準確捕捉到了那天機一線,從稍縱即逝的一道罅隙中,一閃而逝。
如此,使得這一番對攻,頓時變成了青凌子和諸峰修士之間的對壘。
一個個修士頓時被青凌子發出的一擊所傷,再想到此人歷來所為,不禁紛紛震怒。
“青凌子,你怙惡不悛,包庇太咸余孽,不怕責罰嗎?”
“青凌子,你往昔罪孽深重,若非劍卜大人寬容,早就將你廢除修為,逐出劍門,速速將那太咸余孽交出來,吾等既往不咎!”
“青凌子,今日大家除魔衛道,你居然私通敵人,罪無可恕,若然交出那賊子,吾等尚可為你求情!”
冷笑聲中,青凌子蕭索的身影降落在山門中央,看都不看那些青年才俊一眼,道:“你們這些無知的小輩,哪一點看出老夫私通并放走敵人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速速離去,老夫不與爾等計較!”
“敵人從你看守的山門內逃走,不是你放的還有誰?我等執行劍卜大人的敕令,除魔衛道,你無端妨礙吾等公干,與賊子私通款曲,罪責難逃,若能迷途知返,還算為時未晚!”
一個劍修義正辭嚴道,突然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提到空中,就像拿捏住一只雞鴨,傳來冷聲道:“誰給你膽子和老夫這般說話,看來你這鸚鵡舌頭不想要了!”
說話間,這個劍修的脖頸頓時被死死勒住,一條舌頭長長吐出,嗤的一聲,已然被切斷下來,口中噴出一團血霧。
啪的一聲,將這個昏迷的劍修擲在地上,青凌子環顧左右喝道:“還有誰想要聒噪,老夫同樣給他輕松輕松!”
一眾劍修頓時變了臉色,內中一個白衣劍修長身而出,直視青凌子道:“別人怕你,我許子鈺不怕你,今日若不能將你這忤逆拿下,二十年來,枉學劍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