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既然不可強求,我便于此地瞻仰一番吧!”
說話間,桑北退到一旁,盤膝而坐。
守門劍修雙眉緊鎖,顯然甚為不悅,念動一刻,一道灼熱劍痕斬裂大地,一直延伸到桑北身前,口中喝道:“赤焰峰山門之地,事關第八峰顏面,豈容外人在此胡亂盤桓,速速遠去,否則,你承受不起!”
“好的,我退!”
桑北站起身,向后又退了一步,再度坐下。
赤焰峰的弟子本身因為所修劍道特殊,大抵脾氣火爆,此刻哪里能容忍他人輕視并戲弄?
揮手間,一道赤色劍痕凌空落下,何其狂暴!
再看桑北嚇得臉色都變了,慌亂中連滾帶爬,向后倉促一退,竟于毫厘之差間躲過了守門弟子的犀利一擊。
桑北撣撣衣袖上的灰塵,不免又退了一步,道:“在這里應該不妨礙你們了吧?凡事要講道理,你若再蠻橫,我可要反擊了!”
“滾!”
守門弟子身影一躍而起,足踏虛空,一道更為凌厲的劍痕,撕裂天地斬落!
桑北略略抬手,竟一把握住了那道劍痕的前端,搖頭嘆息道:“這樣不太好吧?劍道追求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你這樣無非背道而馳,不應該!”
說話間,桑北將劍痕砰然捏碎。
再看那個守門劍修禁不住口吐鮮血,連連后退。
“你這廝居然扮豬吃虎,太過可惡,等著!”
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桑北吐了口氣,盤膝而坐。
就見那兩道陷入大地的劍痕中,由于有了鮮血滋潤,便自然而然蔓延出一縷氣息,一直延伸到了山門之內。
不久,十多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山門中,他們急步趕來,呈扇形包圍。
這些劍修俱皆身著火紅色的長衫,為首一人,生的鷹視狼顧,眉心間顯露的一道略彎的白色豎紋,倍添陰冷氣息。
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桑北道:“凌我山門,傷我弟子,看來是有心而來,我不管你是哪一方的奸細,還是存心尋釁,但赤焰峰不是你能夠染指的地方,好生離開,莫丟了一身難得修為!”
“我只知道,山門之內,屬于赤焰峰管轄,山門之外,分明無主之地,作為游客休憩也無不可,隨便坐坐,并不妨礙你們公干,幾位以為我說的在理嗎?”
眾劍修見他頭也不抬,好似無視自己的存在,紛紛暴怒,卻被鷹視狼顧者攔住,他的眸中陰晴不定,轉而面浮微笑道:“說的也是,你坐吧,愿意坐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
他目光陰冷看了看周邊一干劍修,眾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大喜。
轉眼間,那一干劍修消失在山門之內。
于是,在無人干涉的情況下,桑北靜靜盤坐在那里,一身舊衣物上很快便落滿了厚厚的灰塵,不僅落上了灰塵,在其肩頭,胸口等處,還長出了一棵棵花草。
便在此刻,在其身側地面間,忽然鉆出一朵小小火苗,看似柔弱,就像一張貪婪的嘴巴,開始瘋狂吞噬周邊的靈氣,以至于,附近地面很快干枯皸裂。
轉眼間,無數朵這般弱小的火苗,猶如星羅棋布出現在附近地面,如春日野草瘋狂生長,很快就將山門附近的靈氣攫去一空,進而,那些火苗蔓延出數不盡的細細觸須,已然將桑北包圍在中央。
桑北的口中輕輕嘆息,略皺的眉頭稍稍放開,說道:“這個世界原本不必強求的,劍道也應該是這樣啊!”
他的眼睛并未睜開,他的道已然隨著身邊吹過的風,釋放了出去。
不久之后,一派雞犬相聞的田園耕耘景象,自然而然出現在身邊的土地上,農夫,牛羊,溪流,楊柳,花草,隨處滋生。
農夫鋤地,牛羊啃食,溪流滋潤,炊煙繚繞。
就見那些原本肆虐的火苗,居然開始一點點萎縮下去,眼見得就要全部熄滅了。
于山門之內,暗中窺伺的鷹視狼顧等人,幾乎要咬碎了牙。
“牧君!是牧君,這廝長久以來賊心不死,早就想染指我赤焰峰,我夏侯道又如何能讓他得逞!全力催動烈焰焚天劍陣,我倒要看看,這廝還能支撐多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