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你們都要死!傷了本座的法軀,令本座損失慘重,今夜若不能將你們作為血食吞噬,本座將得不償失,幽冥血海現,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凄厲的鬼音傳來,大地上血潮翻滾,諸多異化鬼物得血海滋潤,身軀再度長高,掀起腥風血雨,不斷沖擊陣圖,向桑北他們包圍沖殺。
“幽冥血雨,至邪至污之物,被鬼咒所驅,倘若沾染,后患無窮,不經意間就會迷失,諸君,幸好還有這棵大樹,我們暫時退到樹上去!”
眾人聞言齊齊跳到樹上,而樹下方圓之地已然被血潮覆蓋,眾多鬼物,圍繞著這棵大樹連連沖擊,聲勢滔天。
戰侯目光凝重,是夜,蓬壺山一帶已成地獄,佑王他們分明將所有進攻者當作炮灰,加上那鬼圣無所不用其極,今夜要想幸免,難了!
血海深處,一個身披破爛血色斗篷的高大身影,覆雨翻云,連連發動幽冥血海,聚合出無數刀光劍影,砍伐過來,口中慘笑道:“天擇之子,素聞你擅長過關斬將,你我今夜不共戴天,可敢前來一戰?”
他心中恨透了這個天擇之子,此番遭受后輩重創,羞辱事小,若不能速戰速決,偌大奚京,魚龍混雜,極易出現變故,故而出言挑釁。
“有何不可!”
一聲冷笑,桑北已然掠飛出去。
戰侯等人暗道不好,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讓戰侯意外的是,桑北此刻周身寒氣逼人,仿佛一塊萬年寒冰,看去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不知何故。
不止于此,桑北周身燃起幽幽火焰,那火焰毫無一絲熾熱感,同樣冰冷異常,而周邊灑落血雨未及靠近,便被火焰的氣息生生蒸發。
便是那些鬼物也仿佛極為畏懼那種火焰,紛紛退讓。
桑北手中劍若寒冰,連連橫掃,大片鬼物紛紛被腰斬栽倒。
“好小子,今日本座便憑馭人劍擒你!”
一時間,鬼影幢幢,劍光含沙射影,隱沒其中,防不勝防,即便桑北步伐迅疾,依舊被那一道道馭人劍光擊中,血如雨落。
鬼圣咂巴著嘴,只覺得這鮮血前所未見的渾厚,只待煉化,必然大補。
他眸射寒光,馭人劍道神出鬼沒,連連擊傷桑北,灑下大片血雨。
鬼圣一邊吸納對方鮮血,一邊口中念咒,同時掣動漫天劍光襲擊,他看到對手連連受創,卻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行蹤,不禁大為得意,情知用不了多少時候,只要拿下桑北,余人不足為慮。
樹上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大為焦急,便欲出手援助,卻被女虛永夜制止,說道:“那小子既然主動出擊,老夫相信他!何況對方大勢已成,我等貿然出手,非但不能成為助力,極有可能被對方所利用,反而不好,再等一等,老夫相信他!”
當日北凌江邊一戰,女虛永夜記憶猶新,那小子每每逆風翻盤,越戰越勇,當真少有。
“前輩說的不錯,我也是如此猜測。”戰侯附和道。
周邊血海翻騰,桑北屢屢盤桓,尋敵不得,連連被對方出劍擊傷,周身鮮血拋灑,下方鬼物得鮮血滋潤,再度長高,變得愈發強大。
它們紛紛向樹身發動攻擊,一時間天搖地動,岌岌可危。
樹上眾人連連發動反擊,豈知那些鬼物雖然每每遭受創傷,卻得血海滋潤,頃刻間便恢復如初,攻勢愈發狂暴。
眼見桑北力量損失殆盡,已至江山末尾,就見一張大手自血海中攫出,竟一把抓住了桑北的身體,遠空中當即傳來得意的狂笑聲。
便在這一刻,一張更為龐大的手掌伸出血海,手上裹挾無盡閃電,轟隆一聲,就此抓住先前那張大手,頃刻間捏得粉碎。
血海翻滾,一道道驚雷從天而降,就見一尊頂天立地的身影分開洪流,發出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已矗立于天地之間。
其頭生魔角,手握鋼叉,狂舞起來,無盡電蛇漫空飛舞,當即擊中無盡鬼物,將之化作飛灰。
“此物,居然是一尊遠古真魔異象,我明白了,那小子故意受傷,以自己的鮮血融入血海,進而召喚真魔出世,以無上真魔意志,反客為主,一舉扭轉不利戰局!”樹身上,女虛永夜脫口贊道,忖思那小子所學龐雜,居然連魔道都有所涉獵,且掌握到如此精深地步,至于如何做到,就是打破腦子也想不明白。</p>